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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能养孩子,就可以结婚,这太恐怖了。“所以杨清河,”曹木青继续平静地说,“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你也不爱我。”
也许曾经,她被杨清河吸引过。对方聪明、优秀,上进、努力,带着一些木讷,也带着一点笨拙,她曾经是爱他的。
可现在,她自己清楚,杨清河的整个人在她眼里都毫无魅力了。这也许是她内心深处在保护自己——杨清河是这样的一个人啊,看不起她,她怎么能爱他?那不是过于下贱、过于悲凉了吗?
甚至,拿掉滤镜后,她也开始可以看到杨清河的深层特点。比如,她最开始喜欢着的“性格内敛”“少言寡语”,归根结底,是杨清河缺乏共情,开口容易得罪人,才渐渐地变成这样的。
听了这话杨清河更加震惊了:“我当然爱你啊!我不爱你,我爱谁?”
曹木青抬起眼睛看着他。
夫妻多年,曹木青对杨清河终究还是有感情的,她也不恨他,甚至认为,杨清河有这些观念并不一定是他多坏。
这个社会是一张网,这些观念密密匝匝。
他可能曾经也是个好人,甚至现在,在传统的观念当中,他大概也算个好人。
半晌之后曹木青又张开了口,语气悲凉:“你爱你自己吧。”
“……”杨清河受不了地“哎”了一声,他说,“不是的!我当然爱你啊。宝,你别这样。”
“我知道。”曹木青说,“在很多男人的眼里,愿意跟我结婚,其实就是‘爱我’了。”
杨清河不太明白:“……???”
“在很多男人眼里,允许我生他的孩子,就是‘爱我’。但这个‘爱’范围很大。相亲10次,里面9个都可以爱,但——”曹木青终于还是掉下眼泪来,“我理解的‘爱’,不是这样的。”
杨清河愣愣地看着她。
“我理解的‘爱’,”她说,“是寂寞的等待之后、是辛苦地寻找以后,终于发现那个跟我自己在灵魂上共振的人。他看见了我的灵魂,我也看见了他的灵魂,喜欢、着迷,我们是同类,是伙伴,是一块儿探索天地的知己。而不是……在夜晚躺在一起时,只能看到对方挣了多少钱、干了多少活,或者胸脯是不是下垂了、大腿是不是长肉了。”
杨清河张张口,还是愣愣的。
好像认为她很幼稚。
“杨清河,”曹木青快没力气了,她的眼泪又憋回去,“我以前以为你并不爱我,可我现在认为,你谁都不爱。你要备孕,但把要孩子当个任务,没有在真正的喜欢和期盼。你父母的每年生日都需要我先提醒你,你自己不会想到,也不做安排。你好朋友陷入困境时,你也拒绝伸出援手。”
“我靠!”杨清河道,“他要借10万块治他妈妈!如果你的朋友,张斩什么的,要借10万,你会借她吗?”
“我会。”曹木青说,“我会跟我丈夫商量一下,但我一定想借给她。”
“……好吧。”杨清河懊丧地说,“你清高!你理想!我做不到,我佩服你!”
“……对不起,我可能说重了。”曹木青道,“你也没有去害别人。我们不是夫妻的话,我并不会介意什么。但,还是那句话,既然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就不要强行地捆绑彼此了。”
“杨清河,”几秒之后曹木青又说,“提出离婚,我其实是深思熟虑的。我很惊讶你一直没感觉到我内心的斗争。我今天说出口,背后其实是一次次的‘堪堪就要说出口’。”
“感觉到了,”杨清河说,“但我以为——”
“以为我只是闹情绪,”曹木青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