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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繃緊肌肉,攻擊的架勢随時以待。然而緊接着,他便看到那個縮小版的自己,從他的身體內穿了過去。
“……怎麽回事?”
他張了張嘴,無意識地喃喃,卻發現沒人能聽見他的聲音,沒人能看見他的樣子——自己仿佛是一抹透明的幽靈。
夏油傑很快理清楚自己目前的現狀。
最簡單的方法,應該就是解決掉眼前的幻境。
手卻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仿佛被吸引走靈魂一般。
鳥叫、蟬鳴、草動、風吹……時不時響起的鈴铛聲,回蕩在顱內,盤旋着上升。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熟悉的呼吸聲,仿佛把他帶回到小時候那個時間點。
夏油傑抿了抿唇,眸色微暗,懷揣着不知道如何描述的心情,沉默着擡起腳,跟上了[夏油傑]的腳步。
“悠一直住在神社裏嗎?”
“是,怎麽了嗎?”
悠沒有回頭,只給他留下一個冷漠的後腦勺,聲音平靜地回答道。
“稍微有些新奇,只是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有人住……”
小夏油傑讷讷地說完,發現對方轉身要走,連忙跟了上去。
手指拂過塗刷着紅漆的木柱,上頭挂着一個古樸的木牌,似乎用刻畫着什麽文字——
『日暮神社』
“這裏只有悠一個人嗎?”
“嗯。”
夏油傑坐在神社門口的檐廊邊緣,身邊便是用來投放硬幣的功德箱,上頭懸着紅白色粗繩,一路垂下,墜在地面上。
他的眼睛沒有從悠的身上挪開過。
穿着袴服的黑發男孩看上去瘦瘦弱弱,白皙的皮膚仿佛很久沒有見過日光,缺乏血色,顯得那張嬰兒肥的臉蛋像是陶瓷做的日本人形,優雅又矜持。
男孩一邊應着他的問題,一邊全神貫注地拉起手中的弓。
夏油傑見狀,很有眼力見的不再說話,而是一起屏住了呼吸。
“嗖——”
箭離弦,正中遠處箭靶紅中。箭插入草靶內,尾羽還在振動,連帶着箭靶一起微微搖晃。
夏油傑這才重新呼吸,長出一口氣。
盯着悠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冷漠得看不出什麽情緒的波動。明明那天晚上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還帶着一種人的感覺。
他沒能控制住自己,腦袋裏的話脫口而出,
“悠是神明的孩子嗎?”
“……哈?”
面前的和服少年聽到自己的問題後,一臉茫然,疑惑地歪了歪頭,像是沒理解他的話。
過了片刻後,悠露出看白癡的眼神,憋了憋嘴,還是沒忍住拔高音量吐槽道,
“怎麽可能,我當然是人類啊笨蛋!”
不過住在這種沒有人的神社裏,确實看起來不像是個正常人。
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悠像是被噎住似的沉默一瞬,狼狽地把臉扭向一旁。
“那怎麽辦,都是系統設定給我的身份啊……”
悠嘴巴裏嘟嘟囔囔着什麽,因為坐在檐廊上相隔較遠,夏油傑沒有太聽清對方在說什麽。
“我是這個神社的繼承人,和你們這群普通人才不一樣!”
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孩擡了擡下巴,聲音中充斥着不屑。
“神社的繼承人?”
“哼。”
“可是這裏好像沒有人來參拜……”
“我們這裏才不是那種只會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