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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长久的训练导致他有些病态……他这个人其实很负面,而且的确更习惯于惩罚、而不是安抚,薛笑人对他的教育,使得他绝不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去找开脱,错了就是错了,惩罚就是惩罚。他不肯为自己纾解,只愿这冰冷的泉水,化作充满倒刺的钢鞭,恶狠狠地凌虐他这具充满欲望、充满罪恶的肉体……药力化作岩浆,一波波地冲击着他,他紧紧咬着牙,完全无声的苦捱、承受着——
天色蒙蒙亮起,夏日的天,总是亮得更早一些。
杀手疲惫地自泉水中走出,他的上身精赤着,裤子松垮垮地搭在胯骨的位置,令他腰腹部的一条隐秘伤疤也完全显露了出来,他的皮肤被冻得像鱼肉一样白,浑身的水珠都在往下淌,流过他微微抽搐的肌肉和横亘的伤疤,令他呈现出了一种极为……弱势的感觉。
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中原第一杀手,“搜魂剑无影,中原一点红”……这残忍如狼、冷漠如雪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大欢喜女菩萨这一次可真算是害惨了他……但乔茜趁火打劫,偷偷更换了他的沐膏,这算不算……?
算什么呢……她本就不是故意的。
她根本就不晓得他心底里那种龌龊的想法,她拿他当最好的家人、最好的朋友看,不过是时间紧急,拿了她自己的沐膏给他用而已,他怎么有脸去怪罪她?一切的错误都是因他而起。
杀手面无表情地闭上眼,只觉得那股微微发涩的甜香依然淡淡的萦绕在他的鼻腔处,将他整个人都裹紧了。
他伸手去翻那个包裹,才发现她准备的有多么的齐全。
浴巾、换洗的干净衣裳、发绳、拖鞋……应有尽有。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个禽兽。
禽·一点红·兽缓缓地抓起了干净的浴巾,慢慢擦净了自己的身子,这时候,他忽然又庆幸自己身上的这股甜香味,倘若没有这股味道,他身上散发出的,或许会是一种硝烟般粘稠、发泄似的欲味。
他缓缓的抖开了衣裳,慢慢把自己裸露的皮肤裹起来,将自己满身的伤疤又藏在了黑色的劲装之内,头发擦到半干,草草地用五指做梳去梳理,又随手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把自己收拾好了,他才一步步地往出走,那双永远清明、永远警惕的狼眸,却在此刻充满了疲惫。
走出一里远,他就瞧见了一簇燃起的篝火,篝火上挂着锅,乔茜跪坐在红白格纹的野餐布上,手里拿着一个汤勺,正在锅里搅动。
听见后头传来的脚步声,她噌的一声扭过头来,有点担忧似地看着一点红。
一点红几乎立刻就想避开她。
他的身子倏地又紧绷起来,却很好的抑制了这种本能的冲动,面上全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心绪的波动。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瞧着乔茜,开口道:“为什么不回去歇着?”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实在湿哑的可怕,像是被什么沉重而粘稠的东西给彻底打湿、打透了。
乔茜的耳朵蹿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低、低音炮。
这时候,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多了一种莫名的煽动力,这煽动力所带来的心痒难耐,还令人觉得格外的熟悉……等一等,所以楚哥说话这么魅惑,是因为他常年处于荷尔蒙高发状态么?
不……不能在背后这么肆无忌惮地想人家。
乔茜的脸又有点红,她故作严肃地咳嗽了两声,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道:“没事啦,就当露营了,红大爷快来坐下,我盛碗汤给你喝。”
一点红:“…………”
他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