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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罪妇…罪臣…微臣不敢。”卢裳不由哽咽,是啊,她是大韶国的官员,她寒窗苦读是堂堂正正地考中二甲,又一步步熬着资历,人到中年才混了个编修。
却因为是女儿身,因为新帝一句:女流之辈怎能登大雅之堂。
便被随意寻了个错处,流放到南疆。
明明她罪不至此,不,她根本就没有罪。
叶雪尽等她情绪平复下来,又问:“外面那些人里,有多少与你处境相同?”
“我们这十二个人里,半数是前面流放来的罪臣家眷,还有半数人与微臣一般。”
叶雪尽若有所思:“你们即是流放到羊州,可还有别的家人也在此处?”
卢裳面色变得复杂,摇头道:“没有了,我们这些人都是遭新帝厌弃,反应快的为不连累家人,先一步便自请和离了,反应慢的,则是被夫家休了。”
她就被休的,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不仅休了她,还把女儿也赶了出来。
叶雪尽点点头:“出去陪大家说说话吧,莫要担心,有本宫在。”
“殿下。”卢裳欲言又止。
“但讲无妨。”
“殿下千万小心,这矿上很乱,夜里经常有人闯门……”
话说到一半,卢裳说不下去了,若不是为了女儿,她绝不会苟活到今日。
这矿上就是个吃人的狼窝啊,她夜夜心惊胆战,时时都做好了拼命地打算,若是殿下不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天。
叶雪尽眸光一凛,声音冷了冷:“仔细说说。”
卢裳便把自己来这里之后过得是什么日子,以及女眷们的遭遇都说了出来。
“……微臣两月前初来此地,女眷本有二十五人,如今却只剩下十二人。”
两个月就死了十三人。
叶雪尽缓缓敛眉,嗓音沉重起来:“本宫知晓了,去吧。”
目送卢裳走出房门,她无意识地攥了攥手指,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冷而幽沉。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云池见叶雪尽神色不对,忙握住她的手。
女子的手指用力攥着,骨节分明,似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叶雪尽轻舒一口气,仍旧看着门外:“驸马,给本宫一根电击棍防身,还有那把匕首。”
她语气缓慢,说到最后,终是难忍心绪波动,闭了闭眼睛。
云池沉默片刻,抽回手,再握住她的手时,塞过去一块压缩饼干。
叶雪尽摊开手心,看着手里的压缩饼干。
忽地,她抬眸看向云池:“驸马?”
云池拨了拨她额前的青丝,眨眨眼睛:“我们可以换一种更安全的办法。”
电击棍不能一下致死,且和匕首一样需要近身。
保险起见,还是用袖弩更合适。
云池说罢,拿出两把袖弩,跟之前那四把一样,都是三箭齐发的制式。
叶雪尽怔怔接过来,红唇微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云池又把袖弩拿回来:“我跟你一样,我陪你一起。”
无需多说,只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叶雪尽轻咬了一下唇角,心头绽开一簇簇欢喜。
父皇教她沉稳,母后教她隐忍,太傅教她喜怒不形于色。
她却从来不知,原来被人一眼看穿,被人懂得是这么开心的事。
尤其,这个人是驸马,是她的神明。
“驸马,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