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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苏额木,年珠倒是想起一件关键之事来:“乳母,乳兄还没来传话吗?这都好几日呢,怎么乳兄还没打听到赵家之事?”她虽当日吩咐苏额木等人将赵女医家中之事事无巨细打听清楚,却因此事关系到姑姑年若兰腹中孩子,她实在是着急的很。
聂乳母直道:“格格莫急,当日奴婢就与额木说过,一有消息就赶快与您说一声,不得耽误,兴许过几日就能有消息了……”
年珠深知着急也没有,只微微叹了口气,盼着是自己多心。
担心什么就会梦到什么,当天夜里,年珠就梦到年若兰不仅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几年后又生的一个孩子也没保住,年若兰积郁成疾,彻底亏空了身子,郁郁而亡。
年珠吓得从噩梦中惊醒,再没睡着。
如此一来,等她见到岳钟琪的家眷时,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岳钟琪的妻子宋氏瞧着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衣着质朴,不施粉黛,虽出身不显,但在觉罗氏跟前是落落大方,半点不露怯。
前两日,宋氏收到觉罗氏下的帖子后是又惊又惧,不明白觉罗氏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宋氏乃年羹尧手下宋爱之女,虽不说出身显赫,从小却也是衣食无忧,后因其父宋爱与岳钟琪交好,看中岳钟琪的才能,将她嫁给岳钟琪为续弦,自她与岳钟琪成亲后氏琴瑟和鸣,更是将岳钟琪发妻留下来的儿女视若亲生。
她与岳钟琪商量来商量去,岳钟琪也问了其他同僚,发现他们的家眷皆未受到邀请,是愈发惴惴不安。
但宋氏却也没胆子拒了觉罗氏的邀请,今日便带了长媳与孙女一并过来。
“我从小在甘肃长大,来京城的次数是屈指可数,也不知道京城礼数,这次匆匆忙忙给您带了甘肃特产,望您莫要嫌弃。”
其中有罗川古城黄酒、麻腐饼、鸵鸟蛋雕刻摆件、酒泉夜光杯等等,甚至还有腊肉,东西虽不算贵重,却是心意难得。
觉罗氏笑着道:“你们实在太客气了,我怎会嫌弃……”
觉罗氏与宋氏年纪相仿,且见宋氏不卑不亢,想着两人同为续弦,顿时心生好感。
她们两人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年珠与自己身侧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是大眼瞪小眼。
方才已有人介绍过,眼前这个肤色黝黑、眼睛圆溜溜的小姑娘名叫岳沛儿,她如今瞪着大眼睛,正提防看着年珠。
年珠接过身后聂乳母手中的的兔儿花灯递了过去,笑道:“我听额娘说你与我年纪相仿,想来也是属兔,这盏兔子花灯送给你,你看看你喜欢吗?你若是不喜欢,那就随我一通去我的院子,再挑一盏你喜欢的花灯。”
岳沛儿前几日元宵节也是得了花灯的,可她所有的花灯加起来都及不上眼前这盏兔儿花灯精美,这花灯上的兔儿是用银线细密缠绕,毛发逼真,看起来就像真的似的,兔儿的眼睛用的是两颗小指甲盖般的红宝石缝上去的,至于兔儿旁边的花朵,每朵花芯都缀这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即便是大白天的,这花灯也是熠熠发光,里头燃的更是永不熄灭的鱼油。
岳沛儿很是喜欢,但她也知道这花灯很是贵重,下意识看了眼宋氏。
宋氏含笑道:“沛儿,七格格给你的东西,你就收下吧,若来日你得了什么好东西,也得想着七格格就是了。”
“岳太太您说的是。”年珠不由分说将兔儿花灯塞到了岳沛儿手上,又道,“您莫要这样见怪,直接喊我年珠或珠珠好了。”
宋氏笑了笑没有接话,她的丈夫也好,还是父亲也好,从前不过小官而已,跟随年羹尧之后这才得到重用,她可不会尊卑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