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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珠今日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些,随便点了些茶点,就专心致志听旁人闲话。她所坐的区域乃拉曲区,有人弹琴弹琵琶的,属于一壶天最高雅的区域,所坐的宾客高声喧哗的并不多。
她很快就听到了李维钧这个名字。
说话的人提起李维钧却是一脸不屑,讥诮道:“……这李维钧看着倒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实则却是为攀附权贵,不择手段。”
“你们可知道如今他那位续弦是谁?”
对于这些高门八卦,知道的人并不多。
但也是有不少人知道这李维钧是谁,李维钧乃直隶守道,相当于如今的副省级干部,又因这人样貌出众,温文尔雅,一直很受百姓拥护。
年珠也跟着竖起耳朵——这人连李维钧刚死了媳妇都知道,看样子知道不少内幕消息。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人纷纷追问起来。
这人冷冷一笑,面上鄙夷之色愈发明显:“你们说我胡诌的?好端端的,我为何要污蔑他一堂堂朝廷命官?李维钧故去的妻子是我远房堂侄女,李家那些事,我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我那远房堂侄女这几年身体好得很,可去年年底,却是不明不白没了。”
“她身边婆子说她是被人害死的。”
“原本这话我们都不信,毕竟李维钧是个读书人,我那远房堂侄女替他生儿育女,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说着,他狠狠灌下已冷的茶水,似想将心中的愤恨不悦给压下去:“但今年开春,李维钧将他的一个小妾扶正了。”
小妾扶正?
就算年珠年纪不大,却也这事儿不对。
哪怕四爷对年若兰情根深种,哪怕年若兰出身显赫,四爷也不敢将年若兰扶正,起码这个时候是不敢。
更别说寻常小妾要么是丫鬟抬上来的,要么是买来的、旁人送的,这李维钧如今也是朝中大员,哪里能将这样的人扶正?说句不好听的,有这样一个继母,李维钧女儿说亲都难了。
年珠只觉此事大有猫腻,连糕点都不吃了,将耳朵竖得高高的。
很快,就有人纷纷追问到底是何缘由。
那人冷声道:“哼,那小妾可是魏之耀的干女儿,魏之耀……呵,那就是年羹尧的一条狗。”
“只怕从一开始李维钧这狗娘养的就是想抱上年羹尧的大腿,将我那可怜的远房堂侄女给害死了!”
年珠听得是极认真,大概也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李维钧的顶头上司是署理直隶巡抚赵之垣,赵之垣他祖父可是两朝名将赵良栋,他爹更是两广总督、兵部尚书赵弘灿,伯父是前直隶总督赵弘燮……要出身有出身,要资历有资历。
有这样一个顶头上司,就算李维钧有本事,想要出头也是难事,所以他就另辟蹊径。
等着她走出一壶天时,已对名叫赵之垣的倒霉蛋印象深刻。
据说朝中已有官员参赵之垣呢,毕竟年羹尧如今可隶属未来太子一党,朝中很多人愿意卖他面子的。
“不是说魏之鼎无欲无求吗?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干女儿?”
岳沛儿摇摇头是一问三不知。
年珠又想到了桑成鼎。
一回到如意院,她就命人将桑成鼎提溜了过来。
提起这人,桑成鼎隐约有点印象。
“那小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当时魏大人跟着总督大人来四川不久,奉总督大人之命前去天津卫办事。”
“谁知道路上却是出了点岔子,遇上了洪灾,魏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