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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算弘时捏着她的地契,若没有她本人在场,没有中间人见证,不去官府备案,他捏着的也就一死物而已,更别说想将这便宜坊的铺子占为己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弘时见她如此有诚意,一时间倒忘了要年珠写契书的事儿。
很快,年珠就派人取来了便宜坊的地契。
手上捏着薄薄一张纸,宛如吃了定心丸,弘时心里踏实了不少。
年珠见状,这才笑道:“……咱们既已是同条船上的人,那就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从前之事如过眼云烟,再不必提。”
“我只问你,熹嫔娘娘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弘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在熹嫔心里就是一蠢笨不堪的棋子,从前他都被弘昼诓过两次呢,谁知没有下一次?
故而是熹嫔怎么说怎么做。
但他想了想,低声道:“熹嫔闲来无事大多时候都在慈宁宫侍奉皇玛嬷,我也常常在慈宁宫,有一次倒也听到过她与身边的杨嬷嬷说话,说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将你从华贵妃娘娘身边抽走……”
年若兰没了年珠,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好对付得很。
年珠一点不意外,毕竟这一向是熹嫔的作战方针:“那你可有听她说起谁的名字吗?”
“理亲王。”弘时认真道。
年珠心里已经有数,又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
她前脚刚上了回程的马车,就与聂乳母吩咐道:“啧,从前他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长子,竟沦落至这般地步,身边连个像样的送茶丫鬟都没有。”
“差人给他送去三千两银子吧。”
“还与他说一声,若他好好教导儿子永珅,歹竹出好笋,我定会在皇上跟前好好替永珅美言几句的。”
至于弘时,这人太蠢,蠢到她给不了弘时任何承诺。
聂乳母却忧心忡忡道:“三千两银子倒不算什么,从前九贝子就是赫赫有名的‘财神爷’,如今您每年的盈余比起当初的九贝子,足足多了数十倍。”
“但弘时阿哥这样的,就像墙头草似的,这次偏向您,下次万一又偏向了熹嫔娘娘怎么办?”
年珠道:“他不会的。”
对上聂乳母那不解的目光,她笑着解释道:“他虽蠢,却也没那么蠢,知道择良木而栖,先前被熹嫔说动是因为与我们不对付,深知我们赢了没好日子过,所以想要奋力一搏。”
“如今他与我们一派,自会安分守己的。”
当务之急,她要担心的是理亲王弘皙。
即便是后世所有人嘴上口口声声叫着“男女平等”,但这四个字却并未落实,更别提现在,女子对上男子很是势弱。
更不必提熹嫔再历经将年珠塞给弘昼一事受挫后,手段计策只会更高明。
更要命的是,理亲王身份尊贵且尴尬,尴尬到连皇上对这个侄儿都客客气气的——毕竟先帝临终前几个儿子都没关照过,唯独对这个孙儿很是上心。
但凡是理亲王不那么过分的要求,皇上都是答应的。
年珠回去翊坤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秦嬷嬷打听理亲王。
从前她只知道这人是故去二阿哥的长子,一直很得h先帝喜欢,但对理亲王的了解实在不算多,毕竟他们一没什么来往,二不是同路人。
秦嬷嬷虽不知好端端的年珠打听这人做什么,却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道了出来。
“想当年他阿玛尚是太子时,那是得了先帝亲自教导的,爱屋及乌,先帝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