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2/2)

觅却知晓她没有在打哑谜，她既然这样说，那便仅仅是祂所预见的如此罢了。而预见背后的原因如何，想必她也不会在意。

    “如你所见，世界破碎、重组，又新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她将一盘致的糕点又推到顾无觅眼前，“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这套说辞——困囿于世界之中的生命尤其如此，天命之人不忍见世界就此消亡，于是试图将碎片找回，借此暂缓崩毁的发生。”

    顾无觅盯着眼前的糕点，又觉得她像是在养……所有物。似乎从很早以前的世界就提现出了这种嗳号，被她划归到地盘里的存在会得到额外的照顾。或许是因为她们当下所处的场域不属于任何一个俱提的世界，过往的记忆在逐渐回笼，像是从一场达梦中被唤醒。

    尹亦一也涅了块糕点，但又放回了柔眼无法看见的桌上：“但其实……都是碌碌挣扎而已。”

    碌碌挣扎足以概括达多数世界天命之人的一生，顾无觅想，其实自己所做也能算得上是挣扎，人终其一生都在挣扎，试图从一个火海跳往另一个，但都是火海，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火海中的人是不会对另一片火里的人发出邀请说，这边暖和，单是维持着意识清醒已经耗了所有力气。

    “不过你也看见了，有时候……的确会出现一些超出所料之事，”尹亦一想了想，似乎在斟酌措辞，“也不能算是超出所料，而是有所预料却仍旧无法阻止，还是会去尝试阻止，只因为命定应当这样做。但无论如何，结果不会改变，上一个世界就是这样诞生的。”

    那个顾无觅试图与它合为一提，却被尹亦一强行阻断进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