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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这话着实不留情面,然而他觉得自己理应将问题说透:
“你以为,你总是在为叶娘子着想、顺着她的性子做事,实则根本不然。你有没有想过,她想要的,是你为她而改变,磨平你身上那些会刺伤她的棱角,这就是所谓男女情爱的独一无二,而不是你的那些自以为是。”
一番话似是而非,容津岸默然。
半晌之后,一贯冷淡自持的男人蹙起了眉头:
“你……如此了解她内里的想法?”
柴先生倒是优哉游哉,自己给自己倒茶:
“别看柴某并未婚配,孑然一身,但我行医多年,见多识广,帮病患处理人事纠葛,也是时有发生的。叶娘子这样的奇女子,实乃世所罕见,她与寻常闺阁之人断然不同,你若是不愿珍惜她,愿意珍惜她的人,可还在后面排着队等着呢。”
容津岸单手持盏,苍白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浮现。
“那时与你偶然相识,我还是身无功名的白身。”他的眼睫很长,掩盖住他眼底的情绪,“转眼六年过去,这一回我再要那避子丸,连同之前的,三倍诊金付给你。”
柴先生知晓容津岸所指的是他专为男子调配的避子丸,愣了一下,继而点头说了好。
若一来便透露作者,国子监的人知晓也许能影响男人科举、做官的书籍竟是闺阁女子所作,难免不生出偏见来。
一番话引经据典,又抬出了开国之君太.祖爷早年的经历,百姓们虽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却知道叶娘子这是在为他们仗义执言冒犯公主,心中无不感叹佩服。
而嘉柔公主的脸色则一阵红一阵白,清楚自己失言,她是个在宫外作威作福惯了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先示意还跪着的百姓免礼。
而叶采薇也缓缓站了起来,不卑不亢解释:
“至于犬子,有劳公主牵挂——”
“臣容津岸携犬子叶琛参见公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清润舒朗,与说话之人长身玉立的翩然形象完美契合,容津岸带着叶琛,不仅自己行礼,叶琛的礼数也十分周全,落落大方,完全没有第一次面对君上的拘谨和局促。
父子俩还长了一样的脸。
“臣僭越,驸马爷当年曾对臣慷慨馈赠,臣一直未有机会登门拜谢。今日巧遇公主,万望公主雅量、代臣向驸马爷转达。”容津岸拱手道。
馈赠?
嘉柔公主苍白的脸上爬满疑惑。
但旋即,她想起来了。
在容津岸刚刚被三皇子拉拢的时候,驸马曾茂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给容津岸赠送了几名绝色美姬和一些罕见的闺房用品,那几名美姬很快被容津岸原封不动退回,但那些闺房用品,却并没有一并退回,不知所踪,再无人提起。
这几年,容津岸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如今叶采薇回来了,他却故意提起当年的送礼一事,所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嘉柔公主气得发抖。见雁依照着叶采薇的嘱咐,来到了京城的另一头。
那是一间耗不起眼的当铺,在暮色中更显颓败,她掀帘入内,与高高柜台里侧的朝奉对过暗号之后,对方带她穿过柜台,将她引入院落,最终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暗室中落座。
纸笔皆已备好,她不可以面见容文乐,只能通过简短的信件将发生的事尽量说明。
好在见雁有这个本事。
信顺利送出之后,她便被关在了这间暗室中,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离开,甚至不知有没有命活着离开。
入夜之前,容文乐收到了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