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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还拿着托盘,缓步走到桌前微蹲了身子将托盘内的茶壶放下,这才侧身坐到了一旁,温言细语道:“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新茶,还请姨父莫要嫌弃,可要品尝一二。”前世的叶采薇自是没胆量做出主动拜见唐镇宗,更别说还送茶攀谈。
茶叶自不是从烟南带来的,但路途中偶遇烟南的小贩贩卖茶叶,她便顺手买了两斤,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唐镇宗顿时眉眼更加开怀:“好好好,你有心了,我自是要好好品尝一番的。”
叶采薇懂事地抬手替唐镇宗的茶盏添上新茶,视线却若有似无地飘向容津岸的方向。
替他斟上一杯茶后,白皙指尖推着茶盏到容津岸跟前,声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压低了些许:“容将军也尝尝吧。”
容津岸视线扫过茶盏,动作稍有迟疑,桌案下忽的有一股力道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身形微顿,敛目便在桌角缝隙下瞧见了那只纤细的手指,正捻着他的衣角,和他沉黑的衣袍形成鲜明的对比。
隐秘却又自然。
那股力道小幅度地晃动了一下,像是在提醒他快些赏脸尝一尝她的茶。
撒娇似的。
引得容津岸指尖微动。
还未抬手,那头唐镇宗忽的放下饮过的茶盏,大声夸赞道:“好茶,这茶当真不错。”
衣角拉扯的力道瞬间褪去,容津岸在缝隙中瞥见那只做贼心虚似的快速缩回的手指。
抬手饮茶时,唇角不自觉有了一抹上扬的弧度。
“的确不错。”
叶采薇并未在茶室多待,送上茶水简单问候过唐镇宗后,便礼貌告退离开了。
屋中两人沉默了片刻,像是都藏了些话,却又都颇有耐心似的,谁也没先开口。
到底是唐镇宗先耐不住性子了,手中茶水再次饮尽,他开口打破沉默道:“说吧,怎么回事。”
容津岸指尖轻点着桌面,正色道:“大半月前我在江州以北的云台山附近遭到偷袭,对方公然在玄北军行军路上动手,只怕是早有预谋,幕后黑手还在暗处隐匿埋伏,眼下我抓到一点线索,或许这事和我们此前一直追查之事有所关联。”
唐镇宗微微拧眉,像是在对此事进行思索。
他默了片刻,忽的摆了摆手道:“这事先放着,等时安回来让他去办,我问的不是这个。”
容津岸:“?”
“薇薇,我那侄女,叶采薇。”唐镇宗眉心又舒展开来,朝着容津岸凑近些许,面上全是兴致勃勃。
“我是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她隐隐预感,他们一家只手遮天的好日子很有可能到了头。
而容津岸居然对她说出这样的提醒和警告,难道——
他才是背后那只翻云覆雨手?
嘉柔公主气极又惊极,眨眼之间,肚子里已经足月的孩子竟然开始作动。
“公主!你要挺住啊公主!”她的宫婢手忙脚乱,催促着华贵的马车赶紧离开,还不忘安慰连连痛叫的主子,“很快就会没事的!公主!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在一片堪称兵荒马乱之中,百姓们目送嘉柔公主的大驾离开,纷纷松缓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面对公主不卑不亢的小公子,正被他那神仙似的父母一左一右拉着,拿着银钱,一个一个到他们的摊位上,将所有的东西全部买了下来。
这个世上,有嘉柔公主这样视百姓为蝼蚁一般践踏的权贵,也有叶娘子这样替百姓着想、敢为百姓藐视权贵的铮铮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