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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程序,一件工具,就连罗闵都不清楚,罗锦玉到底有没有为周郃本人而动容过?而从实际而言,罗闵甚至不认为周郃还在找他,他们总共相处的时间都不足以让一颗果树从幼苗成熟结果。
周郃却惊讶于他的一句安慰,喉结滚动,“是,我非常幸运的一点是,至少在现在,我还有一个体面的身份和可以掌握的资源,而不是一个一事无成什么都不能给予的穷光蛋。”
“所以你选择直接给我一笔钱?”
不知道有什么好弥补的,而急于用身上仅存的最好的东西给予,过于本能的举动。
显得非常愚蠢。
周郃显然也意识到他的鲁莽:“是我的错。”他努力挑选着词汇来称呼他的亲生儿子,“小闵,我希望你过得好。不过我实在不太聪明,好像出现后总没法让你高兴。”
罗闵长大成人,哄孩子的方法似乎都不能奏效了。向他靠近一步,他就会飞快地退开数步。
今日的默许,对周郃来说根本无法提前预见。
不是漠视也不是冷硬地推拒,更没有激烈的斥责,平静的对话简直就像一场美化后的梦境。
周郃不想从这里挪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将这梦的主导者惊醒了。
车道上,一辆加塞的汽车引起众怒,泄愤的喇叭声此起彼伏,罗闵对事故中心毫不关心,他问:“你结婚了吗?”
“没有,我只和罗……和你母亲有一段婚姻,更明确来说,是只有那一段感情。我们约好,婚礼后稳定下来再去领结婚证,可没过多久,就有了你。”
罗锦玉不想留下她臃肿的记录,再三推迟了领证日期。在那个年代,这不足为奇。
周郃见过她艰难地挪动水肿的双腿,为妊娠反应难受得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看她生育后落下大把头发和憔悴无神的双眼,如果不相爱,为什么会吃下那么多苦头来迎接他们共同的孩子呢?
罗锦玉生产时的年龄已偏大了,罗闵不常哭闹,但也常常饿得哼唧,一罐进口奶粉却比一周的生活费还高,周郃刚出社会,与罗锦玉相爱后的进程快得几乎令他招架不住。
两个人的柴米油盐尚可以应对,但面对一个呱呱坠地急速成长的孩子,是添了多少东西也嫌不够的。
周郃在那个年纪有了孩子,欣喜过后迎面而来的是生存的压力。
周父周母只是普通的农户,能把周郃供上县城工作已经是乡里响当当的人物。
对于养孩子这事儿,他们比周郃看得还开,什么米糊面糊喂着养大壮实的话,别说罗锦玉反对,连周郃也是听不下去的。
在紧巴巴地过了一年后,周郃做出了取舍。
时至今日,罗闵也理解他的取舍,体谅他的苦衷。
可是这不应该。
作为周郃的儿子,没享受过周郃拼搏后的甜果,反倒平和克制地为周郃辩解,这怎么能行呢?
亲情本就包含着无理取闹、索取、贪得无厌,冷静地划分责任不该出现在一对父子之间。
好在,周郃心跳即将冻结的一刻,罗闵终于向他求证感情的纯洁性。
他没有再开启一段感情,没有另一个在他膝下长大的孩子,从头到尾,从生到死,除却父母之外,罗闵都将是周郃最亲近的人,是他唯一的孩子。
周郃向罗闵做着保证:“我不会再有一个孩子,十年前意外车祸时,我做过结扎手术。”
那时闪影已崭露头角,风头无两,周郃年轻力壮,明着暗着想走弯路子的人不少。
周郃为这些手段厌烦,索性一绝后患。即便万分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