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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的被褥里, 几乎是闭上眼的一瞬, 罗闵就失去了意识。将被角掖好,确保不透进一丝凉风后, 周郃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
陈啸的房间在隔壁,礼貌地敲响房门三下又三下, 陈啸终于顶着一头鸡窝来开门, 眼角还有可疑分泌物。
“刚睡醒?”周郃礼节性问道,拉开距离床铺最远的椅子,赶不及坐下又说道:“短信收发详单, 查询到了吗?”
陈啸也不客气,一屁股在乱糟糟的床铺坐下,拉开黏腻的眼皮捣鼓着手机,也不给个回复。
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椅背,周郃请自个儿落座, 状似无意道:“你这次好像不太紧张, 罗闵最近工作很频繁么?哦放心, 我不会再盲目找上去让他难堪了, 你和我的交流是完全保密的,这种程度的谈话称不上告密, 你不算背叛他。”
陈啸被踩了痛脚,“你怎么会在这里?”
“凑巧,可以查我的航班信息。”
查了就会发现, 周郃是故意的,但周郃赌的就是陈啸不会查。
解释得越多,越惹人怀疑,倒不如由他发挥想象,自圆其说。
果然,陈啸怀疑但又妥协地点头忍下,机械女声代替他回答了周郃的上一个问题:“营业厅占内存,我刚下载,等会儿吧,你要看短信记录干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
周郃并没有作答,陈啸抬起头直对上他乌沉的眼,即便五官并不相似,陈啸却品出几分罗闵与周郃间的神似,好像伴随着接触的深入,就会越发觉察出他们父子间的相似之处。
陈啸已经习惯了在罗闵身上找不出答案,就像他至今不知道,在他眼里和谐的母子为什么会突然以惨烈的结局收尾,他也并不期待从周郃口中得到什么。
学会装傻,不追根究底,或许才是他最终能成为罗闵朋友的原因吧,陈啸心知肚明。
“来首都前,他把拍摄集中到几个时间段,接连离开了几天,但偶尔会发消息问我一只耳的情况。这次耽误的时间比预料中久,他也在首都接了几个临时的活。但都有提前联系我,没有像之前一样……”
“像之前一样什么?”
“突然消失,突然出现。”
……
“先生,您需要的宠物医生到了。”
周郃回神,对电话那头的人道谢,“谢谢,我会在电梯口等。”
电话挂断,周郃阔步穿过走廊,脚步陷入厚重柔软的地毯,声响被轻易吞噬。
他与陈啸的谈话最终陷入了僵局——在得到陈啸短信收发记录后。
来自“罗闵”的报平安短信号码归属地确实为首都,然而就在这条消息发出的十三分钟前。
陈啸的手机向一个陌生号码发去短信,具体内容不可查。
而在发件箱内,同样没有这条短信的发送记录。
这条短信内容是什么,如果不是睡着的陈啸发送,那还有谁可以毫无障碍地使用陈啸的手机并编辑信息?
而时间刚巧卡在罗闵来信前,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是陈啸在撒谎?
来信的人,又真的是罗闵吗?
然而奇怪之处不止于此,裴景声竟然与陈啸有联系。
周郃离开航站楼后,裴景声有过几次来电,但都未被接听。周郃可没有告知裴景声除他以外还有人看顾黑猫,而那个人恰巧就是陈啸。
裴景声是怎么判断出黑猫会在陈啸身边?
关心则乱,误打误撞?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