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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被脑补中他未说出口的话吓得一激灵,说道:“我要…我要说什么?”
“我问你答。首先,你说杀人犯,杀人犯是谁?为什么叫他杀人犯?他住在这栋楼里?”
“杀人犯当然是因为杀了人才叫杀人犯了,”男孩缓过神就嘲讽道,瞥到男人脸色立刻收敛认真回答,“因为他把自己的妈妈杀了!我听别人说,他们一群人都看到了,房间里只有他和他妈妈,他妈妈留了好多血,杀人犯还握着刀!”
“他叫什么,住在哪?”裴景声生硬地重复他的问题。
“我记不清他叫什么了,不过我知道他姓罗!就住在三楼,301!”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男人的声音艰涩,几乎在忍住颤抖。”
“嗯……在我刚放暑假的时候!大概七月份吧……”
男孩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男人问出下一个问题。
只见男人满脸惨白,目光无神地立在原地,似乎僵在了原地。男孩心下大喜,只当是自己默念的咒语起效,悄摸从黑犬身旁的空隙一跃跳下几个台阶,抓着钱跑了。
裴景声放任人跑远,全身力气仿佛霎时抽空,心口传来陌生的疼痛,他想起他忘了什么了。
他满心满眼寻找黑猫的雨夜,比盛夏更冰冷的雨水中,他听开水房的男人用他最厌恶不过的戏谑又隐隐畏惧的语气说道:“血次呼啦的,和罗闵他妈走的那天差不多了,不过听说彭虎人没事儿,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罗闵都放出来了。”
那天雨太大了,他根本没听清男人说了什么,又或是他根本不在意罗闵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摒弃了一切无关紧要的信息,在大脑中删除。
他刻意忽略了。
第63章
裴景声回过神时, 男孩已经跑走了。
他牵着一只耳走出城中村,上车,点火,却迟迟未能启动, 反倒鬼使神差地向副驾看去。
空荡的。
他却恍惚看见了蜷缩在毛毯中湿淋淋的黑猫, 毛发可怜地贴着皮肤,那么瘦弱, 腹部上下起伏都明显极了。
裴景声当初在想什么?想他好端端的黑猫怎么就成了个人, 想罗闵为什么对他这么抗拒。
那些充当谈资的他人之事,用轻飘飘的语气带过, 却回旋着落在胸口。
那么尖锐, 扎得人鲜血淋漓,刺穿坚硬的骨骼。皮肉向外大敞着,冷气丝丝缕缕地透进身体。
他在乎, 就不能事不关己。
因为在乎,而为错过与忽略而羞愧。
兴许是被裴景声沉积的低气压所感染,一只耳上车后倒乖巧许多,一声不吭地支起上身将脑袋搭在后座。
嘴角向下耷拉,不见面对罗闵时的欢喜, 那会儿别说嘴角, 连残缺的耳朵都会努力支起, 嘴筒子更是要塞到罗闵怀里。
它很喜欢罗闵, 无论是黑猫还是人,始终如一。
裴景声横生几分包容之心, 压过隐秘不易察觉的嫉妒,温声说道:“坐好,我开车了。”
黑犬不动如山, 贯彻自我的态度,丝毫不将裴景声看在眼里,依旧凝重地守望着。
尽管从它的视角来看,只能瞥见一成不变的天空,连片云彩都少见。
裴景声收回视线,又止不住地想念罗闵。
这次却又无法那么坦然地说出思念的话来。
……
“据中央气象台报道,一股强冷空气迅速东移南下。预计今天夜间到明日日间,我国中东部部分地区将引来中到大雪,嘉江以北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