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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棋艺,行棋思路缜密滴水不漏, 和她这个人一样。年岁不大,心思倒重。不过裴令闻被他拉着玩了几盘, 也有些熬不住,今日刚见到他摆出棋盘,便借口出去透气逃一样地离开了车厢。庄氏也不留她,自己跟自己下。白棋耀武扬威地盘踞在黑棋外,将黑棋团团围困。好像胜负已定,再无转圜的余地。
他看着状如梅花散落在棋盘上的黑子, 有些犹豫烦恼。
其实并非死局, 只要他让黑棋先行, 就可以做活。但是,他为什么要让黑棋赢呢?
平稳行进的马车忽然停下, 兰草从车门处把脑袋探进来, 对庄氏说道:“庄公子,我们到驿站了。小姐说她想在这里停一停。”
“哦。”庄氏平静应了一声:“好啊,那就先停一停吧。”
先前她们行进时也经过驿站, 裴令闻像是不知疲惫一样急着赶路,从未喊停。倒是他需要处理些将家的情报事务,偶尔经过驿站时便停下, 让将家人把消息带给他。因为整个行程全部由将家出钱,裴令闻也随他去做。
这还是第一次,是裴令闻开口要停下。
“她做什么去了?”庄氏随口问了一句。
兰草揪了揪辫子,嘟嘟囔囔地回他:“小姐去被一个女孩子叫住说了些什么,然后她就跟着她进驿站了。”
她想跟上去,小姐却不许,要她来知会庄公子一声,然后在外面等她。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比她小姐还要高大些,表情也很奇怪,小姐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顺从地跟着她离开。
真是奇奇怪怪的。兰草在心中默默感慨着。
“哦。”庄氏的语气没什么波动,好像刚才好奇裴令闻做什么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是遇到故人了吧。他乡遇故知,可是一件喜事,不知道她要叙旧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庄氏本来想偷懒,但既然来都来了,他还是决定处理下将家的事情。他掀开了车帘,对随行的将家侍从说了什么。很快,这间驿站的一个不起眼的驿卒匆匆地赶来,热情地安置马匹,招待庄氏一行人。
“……将家的事情就这些。不过,郑家倒是有新的消息传来。”那名隶属将家的驿卒趁机汇报着:“少家主和郑家票号的关系不错,消息也互通着。”
“什么消息?”庄氏抬眼看他,语气里带着好奇。
“有封三皇女的信,要交给青山县的裴令闻小姐。”驿卒压低了声音说道。
庄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问道:“信在哪里?”
驿卒不明所以:“在郑家人手上呢,应当要送去青山县了。主君您问这个做什么?”
“那封信,让我来送吧。”庄氏笑着说出了这句话,驿卒惊讶地看着他。
主君这是要做什么?
兰草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黑色的蚂蚁像细线一样四散。她看得有些脖酸,抬起头抻了抻脖子。她看到庄氏从不远处走进了驿站,而刚刚跟在他身边的驿卒则朝着某个方向飞奔而去。
大人们真是忙碌啊。兰草对大人们忙碌的事情的兴趣还没有看蚂蚁搬家的兴趣大,她又低下头,继续兴致勃勃地看蚂蚁去了。
“今天好像要下雨,你……在这里留一晚吧。”裴令望声音有些僵硬,她背对着那个人,生怕回过头去,她会突然消失不复存在。
一直到把人带回自己定下的客房,裴令望还如做梦一般。谁能想到,本以为早已死去的亲人,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向她问路呢?如果说那张不甚熟悉的脸让裴令望不够确信,那么那只空荡荡的衣袖,让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叫嚣着肯定来人的身份。
她想象了很多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