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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身影。堆积起来的麻绳也迅速一圈圈地减少着,直到完全浸入水中。余下的兵将们对视一眼, 接二连三地学着裴将军刚才的样子, 顺着绳索渡到了对岸。再往前行进一段路,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乌军剩余船只的轮廓,周围还有稀稀拉拉的乌军巡视。
她们今日来此地, 就是为了这件事。
焚毁乌军剩余的船只。
玄凤军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听见远处一声传来响动,她们便知道, 是另一队的兵将得手了。巡视的乌军望着粮草方向冒出的浓烟,叫骂着飞奔前去,只留下两名乌军在此看守。
瞅准时机,裴令望一声令下,身后的玄凤军暴起冲向前去,将那两名还没搞清楚情况的乌军打晕了。随后,她们每个人都从身上拿出做过防水处理的火折子,等其燃起火苗时,动作一致地将手中的火折子扔向那些船只。
数十只火折子像流星一般,在空中划出弧线,随后落到了乌军的船上。火苗舔上易燃的木船,很快熊熊燃烧起来。
确认木船已无回天之力,裴令望迅速率众人遁走,重新沿着绳索渡回岸边。而此时,终于察觉到战船出事的乌军匆匆赶来,却因为不通水性,只能对着她们叽里咕噜地骂着乌语。
最后一个上岸发裴令望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她手起刀落斩断了绳索,任由其沉在梁水之中。
粮草受损,又没了能渡梁水的战船,乌军要么背水一战攻城门,要么放弃攻禹州回乌国重新调养。
无论怎么看,后者都是更符合乌军的选择,她们的人手折损不多,若是退兵回国再次准备,梁国有又内忧,说不定真的会给大梁造成重创。
但是——耶律图雅怎么会甘心?
先是她的亲妹被裴令望斩杀,现在又吃了如此大的一个亏,她若是耶律图雅,绝不会就此后退。
果然,耶律图雅的心中恨得发狂。她完全听不进去其他人的劝告,执意要攻城。不杀裴令望,难平她心中的怨。
当禹州军和玄凤军浩浩荡荡的人马守在禹州城前时,裴令望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率领乌军杀气腾腾奔来的耶律图雅,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笑,但看向耶律图雅的眼中却毫无笑意。
上一任乌国可敦还在时,耶律图雅也随她亲征。就是在那次伐乌时,母亲裴玄命丧于她们母女手下。后来耶律图雅很少亲征,裴令望空有一腔恨意却无从发泄,如今,终于到了报仇雪恨的时候。
“我原以为你们大梁都是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不过也是小人而已。不敢正面对决,只会使些阴损手段,上上下下皆是如此。”耶律图雅勒马停下,流利地说出一串梁国语,目光牢牢地锁在裴令望身上,扯了扯嘴角:“裴令望……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我想,你们的下场也差不多。”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裴令望身后的玄凤军顿时都被激怒了,有些人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裴令望握着剑的手紧了紧,面上却非常冷静,讥讽地说道:“你们乌国作恶多端,我大梁愿意与你们交好,甚至将帝卿嫁与你们,换来的是你们对帝卿的刺杀,和对百姓的残暴虐待!耶律图雅,你们乌国人,才是真正的小人!”
不欲再与乌军废话,裴令望与林安对视一眼,下令攻击。战鼓轰鸣,梁军如洪水一般向乌军倾泻过去。裴令望一马当先,向耶律图雅奔去,出手就是杀招。
耶律图雅攥着长鞭但没有攻击,她敏捷地躲开裴令望的攻击,笑得令人恶寒:“裴将军,你又是何苦呢?你们裴家这般效忠梁国,换来的又是什么?”
裴令望不语,只是专心地找耶律图雅的破绽。但随后耶律图雅说的话,却让她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