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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苍已经是陈家的乘龙快婿,蒋雪村若是能出头,也能分散些外面那些人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明日还有琼林宴,后日上表谢恩后还要去吏部一趟,估计三日后咱们能去祭祖。”
贺文嘉算了算,他们家在叙州府,朝廷应该能批三月假。
擦完了背,渔娘把帕子丢给他:“一会儿换身衣裳,你去给范先生请安,范先生若是留你用饭你就留下。”
“你不去?”
“我不去,我料到这几日就要家去,下午你一直没回来,我写信叫人送回家中,又带人出门采买了许多礼物,家去时带回去。”
贺文嘉随意擦了擦前身,从水里站起来,搂着渔娘猛亲一口:“辛苦啦!”
渔娘一把推开他没推开,气得呀:“贺文嘉,你把我衣裳打湿了。”
贺文嘉快活大笑,跳出来囫囵擦干身上,穿上衣裳就跑了。
渔娘忍不住笑,都中进士当官了,还这般幼稚。
梅家左跨院。
“师父,我来了!”
范江桥正喝茶,笑看他的弟子走进来:“今日可高兴?”
“高兴极了!”
贺文嘉也不跟师父客气,自己给自己倒茶,一气儿喝了两杯才放下。
范江桥慢慢放下茶盏,笑着说:“姚大人原本提你为状元,最后皇上点了左士诚,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他先生是左都御史钟应芳。”
“那又怎么了,师父,我不会因为你是白身就嫌弃你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个浑小子!”范江桥笑骂一句才说:“皇上点左士诚,一是因为他出身寒门,二是因为皇上想用钟应芳。”
“听说钟应芳钟大人在刑部为官时就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脾气又硬,皇上要用钟大人,叫他去办的不是普通的差事吧。”
“那是自然,钟应芳以前脾气虽硬,也是对事不对人,对寒门和世家向来是两边都不得罪。他如今五十岁了,若是在左都御史这个位置上熬到致仕,安稳回老家也未尝不可。”
皇上想叫钟应芳出头做得罪人的事,皇上必须给出能让钟应芳满意的筹码。今次点他的弟子左士诚为状元展现了皇上的诚意。
其实这事儿应该往前捋,更早的时候,皇上使钟应芳去松江府任乡试主考官,钟应芳大张旗鼓收寒门子弟左士诚为弟子,隐隐站边寒门。皇上又点左士诚为状元,再接下来,就看钟应芳如何应对了。
这一来一回的,范江阔这个被冷落的工部尚书都看明白了,内阁那几个老成精的人肯定都明白。
“啧,左士诚这个状元,真是跟他师父一样被架在火上烤。”贺文嘉亲自给师父倒茶:“俗话说,出头的椽子最先烂,咱们师徒可要稳稳当当的。”
范江桥似笑非笑:“过几日今年贡士们的殿试文章就要放到书铺卖了,你自己写的那些东西你可还记得?你就说世家的人会不会针对你?”
“一篇文章罢了,又是为了考试,那些人不会这般小心眼儿吧。实在不行,我在世家内部还有人呢。”
“谁?”
“王苍啊!”贺文嘉理直气壮:“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虽然立场不同,他总不会害我吧。”
“那谁知道?”
贺文嘉噤声,随后又嘟囔一句:“他不会的。”
范江桥目光悠然:“余庆啊,时移世易,人也是如此。你聪慧,却太过重情,以后碰到犹豫不决的事时,师父希望你要护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