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惰,他觉得自己又很行了。“相爷,”赵蟾桂听见动静从长凳上醒来——昨晚他陪着沈持在书房窝了一夜,去把他的官袍熨好拿过来,瞧着他家相爷眼下淡淡的乌青说道:“还早,你眯会儿吗?”
看样子沈持一夜都没抽空打个盹。
“不了,”沈持说道:“我不困。”甚至也觉不出有多疲累。
赵蟾桂不再说什么,利索地去备马车。
沈持正要出门时,他妹夫舒兰庆来了,见了他小声说道:“阿池,你上次让我把与周家结亲的列出来,你看看。”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单子来,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这些年舒家跟周家的人情往来随的礼单,每回不是娶亲就是嫁女,竟多大二十多门亲事,绝大多数是京城世家,连皇帝的外祖慈乐侯柳家、右丞相曹慈家、刑部尚书刘渠家都赫然在列……
真是嫁娶无白丁,囊括京中大半的权贵之家。
沈持直呼好家伙,果真树大根深,轻易招惹不得。他要这张单子的目的,就是想知晓周家与京城世家之间盘跟踪错的姻亲关系,往后遇事时多权衡几番。
“多谢,”他又说道:“另外恭贺你高中杏榜。”
舒兰庆在今年的会试中考中的贡士,不过位列兴榜之末尾,所幸殿试只排名不刷人,他能博个同进士出身,获取到入仕做官的资格。
沈持为他高兴,确切地说是为他妹子沈月高兴。
舒兰庆文雅一笑:“考了多年总算中了。”他日得个一官半职,也算能安身立命了。
看看天色,他道:“阿池赶紧上朝去吧,我也回去再看看书,准备殿试。”舒兰庆搓搓手,想起殿试,心中不自主地微微紧张。
沈持把那张礼单揣进袖子里:“嗯。”他同舒兰庆一道走出竹节胡同才各忙各的去。
清晨春雨纤纤。
沈持到了皇宫东华门外时恰好遇到了光禄寺卿周六河,冤家路窄,二人对视一眼彼此打了个招呼:“沈相爷早啊。”
“周大人早。”
彼时,周六河已得知他在杭州府的事情搞砸了,本来心中就憋着一股烦躁,此刻看见沈持更火大,但还不得不压着,脸上礼节性的假笑那叫一个比哭还难看,心中不住地骂户部这伙人奸猾,难对付,要是都像董寻那般死了就好了……
沈持玩味地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稳步向上早朝的太和殿走去。
大约官场上的人都格外敏感,他们似乎嗅到了山雨欲来之前的气息,都收敛的言行,是以今日的朝会风平浪静,纵然六部的大员也只有寻常的事情上奏,礼部说了会儿殿试,户部提了几句春耕,工部念叨了片刻今年要修的河道……御史大夫管聃厚道的像被夺舍了一般,从头到尾没说话,难得清闲一回,皇帝愉快地退朝了,临走还带着疑惑瞟了沈持一眼,好似在问:你下蛊了?怎么朕的臣子一个个都哑巴了似的,还怪不习惯的。
沈持:“……”真不关他的事,他什么都还没干呢。
这日黄昏时分回到家中,他想起早上舒兰庆给的单子,从袖中抽出来展开细细看着。
史玉皎瞟一眼他手里的单子:“这是……”好像是个随礼的单子。
他看这个做什么?
沈持:“这是舒家这些年人情往来的礼单,这里面的每一笔啊都跟周家有关系,要么是嫁女要么是娶亲。”
史玉皎眼睛一亮:“看不惯周家了?”
周家的哪个人没眼色惹到沈相爷了,她带人去打他闷棍。
沈持:“杭州常平仓是周家动的手脚。”虽然户部抢先一步,有惊无险,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