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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要谢攸为难。
他的痛苦不知从何而来,谢攸拍着他的背,温声细语,“怎么会,若是顺利,我再过几月就能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你的生辰。”
他想了很多话哄宁沉,可最后只说:“我一定回来寻你。”
手被宁沉攥紧,因为用力太大,宁沉的手心又冒了血,血液快要浸透纱布,谢攸叫了他一声,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无奈道:“怎么总忘记自己有伤。”
宁沉木木地盯着自己手心,连珠炮一样问:“若是你回不来呢?若是你回来也寻不到我呢?若是错过了我的生辰呢?”
他难得将谢攸问得哑口无言,谢攸低头,额头抵着额头,宁沉不情愿地闭眼,谢攸蹭着他的鼻尖说:“我向你保证。”
距离太近,以至于宁沉眼里的哀伤藏不住,才一眨眼泪珠就往下滚,宁沉嘟囔说:“为什么总要打仗,为什么就非你去,你也才不过弱冠,大夏就没有其他人了么?”
嘴唇被食指抵住,谢攸低语道:“不说这话,朝中武将有的镇守边关走不开,剩下的几个也被指派去了别的地方,北疆我比较熟悉,再没有比我合适的人选了。”
宁沉知他留不住谢攸,他也不希望谢攸被他绊住脚,如果只因为娶了他以后就只能困于京城,宁沉不想这样。
他这身体不好,不必去拖累了谢攸。
宁沉垂眸,手环住谢攸的腰,脑袋往后仰些,好似要将谢攸牢牢记在心间,他手指描摹着谢攸的脸,从额头到嘴唇。
他捧着谢攸的脸,问他:“北疆好吗?”
谢攸说,“北疆很好,但大漠容易起沙,你去了只怕是找不到路。”
“你能找到吗?”宁沉问他。
“能。”谢攸回答说。
宁沉勾了勾唇,“若是你回来了,以后就带我北疆去吧,我不想留在京中了。”
他忘了自己的身子不适合这样奔波,可谢攸还是说了好。
下午的侯府忙碌极了,最忙的当属宁沉,忙前忙后收拾了许多东西要给他路上带去。
他刚开始收就被谢攸拦了,谢攸解释说,“带不走那么多,收拾几身衣裳就好。”
虽这么说,宁沉还是不想假手于人,自顾自收拾了一个大包裹。
即便知道这些东西谢攸带不走,他也想要找点事做做,因为只要一停下来就止不住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膳房的锅就没停过火,谢攸这一去路途遥远,又是赶路,吃的自然只考虑到存放问题,所以烙了很多张大饼。
这饼子是宁沉从前吃过的,放几天会很硬很干,味同嚼蜡,还废牙。
越是到这个时候宁沉越不敢见谢攸,他收拾完包裹又跑去了膳房,守在锅边看着烙饼。
原先他还想想动手也烙几个,可他记起以前谢攸说他做的菜很难吃,斟酌过后还是收回了手,他不想谢攸在路上还会吃到他做的很难吃的饼。
守到晚膳时,谢攸亲自来了膳房叫他。
两人相顾无言地用过膳,宁沉起身又要回膳房,腰上传来一道阻力,他往后一跌,跌坐在谢攸怀中。
他今日待了好久的膳房,身上粘上了油烟味,必然是不好闻的。
宁沉自己闻了闻衣袖就要站起身,腰间的手臂如铁臂一样箍着他不准他动,谢攸将下颌靠在他肩头,“我明日就要走,你不多陪陪我,总要去膳房做什么?”
宁沉垂着头,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想哭,如果可以,他也想陪着谢攸度过这最后一晚,可是他一见了谢攸就控制不住情绪。
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