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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被陆承的死法震住了,在场的人见李大夫躺在地上,头上的窟窿汩汩冒血也没吓得大叫。李大夫死死盯着韩乙,他气若游丝地说:“让我淹死多好。”
被绳索勒脖子时,李大夫使诈闭气假死,他曾想逃过一劫,哪想到还有一劫等着他。
灵堂上血气弥漫,地上的血团越扩越大,甚至因为冰鉴的温度太低,李大夫头上的血窟窿还在冒烟。
全场寂静,施六娘也不敢哭了,只有朱氏呼哧呼哧的粗喘声在灵堂上回荡。
“大哥,别杀我,我没对爹下手,也没对瑞哥儿和大嫂下过毒手,都是朱氏跟三哥搞的鬼。”施守之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他吓得浑身发抖,求饶的话都变调了。
“对对对,大爷,你饶过他,以后你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七姨娘站出来求情,“他就是个狗脑子,没人指使什么想法都没有,顶多乱叫几句。”
“是吗?”施继之看向陈氏。
陈氏看向丹穗。
“他杀了九姨娘。”韩乙出声。
“该杀。”施继之平心静气地说,他看向其他姨娘,不等他开口,她们齐齐摆手表明她们没有偷男人。
安翠儿、古越和秦梦三人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来气,生怕韩乙来一句她们勾搭过他。
万幸他没吭声。
施守之觉得他似乎逃过一劫,他暗吁一口气,心里忍不住在琢磨施继之疯了不成?他杀了陆承能收尾?陆承还是在册的童生,一旦有人报官,今晚在场的都是证人,他死定了。
陈氏也担心,她眼睛盯着二奶奶,生怕她带着孩子偷偷溜了。
“把二奶奶和两个孩子请到阁楼上,太太和六娘也请过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她们下楼,更不准放人去探望。”施继之发话,他踢朱氏一下,威胁道:“太太,不想你两个孙子丧命,你就安分点。你安分点,我赏你儿子一口薄棺,否则我剁了他扔河里喂鱼。”
朱氏的眼睛动了动,有人来扶她,她抱着陆承的尸体不肯放手。
“剁下来给她带走。”
朱氏立马丢开手。
“都散了。”施继之放姨娘们离开。
“继之,你杀了陆承,官府不会找你麻烦吧?”陈氏忧心地说,“今晚这么多人看着,瞒得了今天瞒不过明天。”
韩乙则盯着施继之的脖子,这也是个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心狠手辣远胜朱氏。朱氏有很多机会拿瑞哥儿威胁施老爷,一直到他要咽气了才动手,或有可能犹豫过。而施继之刺死一个同他一起长大的继兄弟没一点手软,挥刀的动作熟练又精准,可见他手上沾的人命不少。
“没事,官府很快就不中用了。”施继之含糊地说一句,他摸一把脖子,问:“我脖子上有血吗?韩义士怎么这么看着我?”
韩乙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问:“什么叫官府很快就不中用了?你莫非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消息?胡虏要打来了?”
施继之诧异他的敏锐,他没否认,说:“早晚的事,胡虏的军队已经打过长江,临安府几乎被包围住了,我们靠近临安府,能逃得了?”
“我们要不要逃?”陈氏慌张地问。
“逃?逃哪儿去?国都要亡了,逃去哪儿都不行,安稳待着吧,这事有我操心。”施继之不慌不忙地说,亡国在他口中还没死个爹沉重。
“对了,韩义士,你行走江湖,对胡虏怎么看?”施继之不经意地问。
丹穗担心韩乙说出他在襄阳战场杀过胡虏的事,她忙开口打岔:“老爷也曾问过韩大侠,我记得韩大侠说江湖人不插手朝堂事。我们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