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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她垂下眼,说:“你去吧, 我在这儿等你。”韩乙抬手摸摸她的脸,心底闪过一瞬莫名的情绪,他什么都没说,她竟然懂他的意思。
“不用去了,人过来了。”他手指一动,替她擦掉脸颊上的浮灰。
丹穗僵住了,下垂的长睫动了动,目光停留在他的手指上,他自小习武,手大而有力,指节凸出,指腹覆着厚茧,茧子刮过她的脸,蹭得脸疼,疼过后是密密麻麻的痒。
“来了。”韩乙收回手看向门外,他嘱咐说:“你留在屋里,别出来。”
说罢,他拿起大刀走出去,路过檐下,他朝趴在门板上装晕的男人踢一脚,“不想死就爬起来,拎着你同伙的尸体跟我出去。”
柱子不敢再装,他一脸惊惧地爬起来,不敢往屋里多看,拖着尚有余温的尸体离开屋门。
“二爷,就是那家。”
韩乙走出没有门板的大门,一眼看见影影幢幢的人影推推挤挤地过来,他仔细听几瞬,判断只有二三十个人,却拖拖拉拉地拉了几丈远。他顿时心中大定,这是帮不成气候的贼,人心不齐,贪生怕死,他但凡多杀两个人,余下的估计要吓得四方逃窜。
银色的长刀上挂着血淋淋的血痕,于白雪覆地的深夜很是显眼,不等韩乙说话,这柄大刀先杀对方三分士气。
“二爷,救我。”柱子大叫一声。
“不知壮士是何方人士?”为首文士打扮的男人问。
韩乙没回答这个问题,他拄着大刀说:“不想死就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偷的东西都留下。”
“原来是位侠客?”二爷笑一声,他好声好气地说:“今夜不知侠士在这个小院落脚,我们冒犯了你,还请见谅。不过在这个村里,你我都是外来者,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还请侠士不要多管闲事。”
韩乙拄着的刀一转,他抡起刀颠了颠,说:“看你说话咬文嚼字的,读过书?书生沦落到当盗贼了?这个村虽没人,但屋有主,我是借住,你们是贼,不能混为一谈。休要啰嗦,不按我说的做,今夜把命留下来。”
柱子听出他的意思,这是要放他们一马?他忙识趣地帮腔:“二爷,听他的,他来真的,重山兄弟已经死他刀下了。”
东西留下就留下,先保命再说,大不了过几天他们再来一趟,他醒得早,听到屋里的对话,这两个人今夜就要走。
柱子的话一出,不等二爷说什么,雪地里响起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其中还混杂着远去的脚步声。
韩乙侧过身,说:“滚。”
柱子连忙扛起尸体跑出去。
“你何必杀人?你难道看不出我们一非兵二非匪?我们就是种地的穷苦人,穷得活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活得下去谁愿意当贼。你把他打一顿砍一刀出出气还不行?非要夺他一条命。”二爷质问,人是他带出来的,却不能齐全带回去,他该如何跟乡亲父老交代?
“下次贼闯进你家,站在你家床头的时候你再说这话。”韩乙讽刺一句,今夜他赶回来,但凡贼人没在丹穗的卧房里他都不会杀人。门从里面拴着,还抵着桌子,撞开门闯进去的人打着什么主意?
“赶快滚,再啰嗦我留下你的命。”韩乙不耐烦地说。
“二爷,快走。”其他人不敢再惹这个杀神。
文士打扮的男人只得含恨离开。
韩乙回屋,走了两步他又追出去说:“不想招来无妄之灾,你们最好绝了再来一趟的心思,今夜见过我的事休要再提,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罢,韩乙再无留恋,他走进疮痍满目的小院,踩着倒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