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6/66)
谢擎山不动声色问:“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不该说的?”
喻礼摇摇头,“爷爷已经呵斥过她了。”
谢擎山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她疯了,她说得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很难想象,这是位高权重以亲民仁厚著称的谢擎山对相濡以沫三十年的妻子做出的评价。
这番话很不妥。
在某些时刻,疯子说出的话往往是正常人不敢说出的真相。
她心底好奇谢擎山对何春莹做出这番评价的缘由,一如她好奇谢擎山跟何春莹的离婚真相。
但她不能问,更不能查。
在他们这样的家族里,有些事情是底线,你不仅不能查,甚至不能动查一查的念头。
有时候,装傻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又坐了一会儿,喻礼见谢擎山没有多余的话告诫她,起身打算告辞离开。
谢擎山抬头,忽然道:“把你这几个月的行程表给我一份,让温婧发给我。”
喻礼知道他又有事嘱托她做,笑着说:“您随意吩咐我,只要我有空,我一定赴您的约。”
谢擎山抬起两指点了点门口,“好了,不用再陪着我消磨时间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喻礼点头离开。
跨过门槛时,她纤长的白色西服荡漾,漾出清浅漂亮的涟漪。
走到门外,喻礼面上生动的笑意褪去,如同剥去一层鲜亮面具,露出寡淡而清冷的神情。
她垂眸看一眼腕表。
在这里待了近一小时。
她脚步快了起来,刚走到月拱门,望见相携而来的喻景文和林靳南。
见到她,喻景文和林靳南一起停下脚步。
喻景文:“刚跟舅舅说完话?”
“对。”她没什么表情,问:“大哥也有事找舅舅?”
喻景文清了清嗓子,“我是为舅舅送上作为外甥的关切!”
喻礼:“那就赶快进去吧。”
林靳南冷眼旁观,见喻礼对喻景文拜访谢擎山这件事表现平淡,似乎并不在乎她这位异母哥哥抢夺舅舅的宠爱。
喻景文朝内厅走了,林靳南留在原地不动,直勾勾看着她。
见喻礼目光朝他瞥过来,他轻笑开口,“宴席要开了,一会儿我们一起进去?”
这是之前他们商量好的。
喻礼要用他掩人耳目,承诺跟他一起进场。
“不用,辛苦你走一趟。”喻礼没兴趣跟林靳南解释原因,“下周我在汀花苑有个局,有空你来作陪。”
这是要给他介绍人脉为她的失信做出补偿。林靳南并不十分高兴,视线落到她皎白侧脸,似夜深时分漆黑天幕上清冷的一勾弯月。
他温文尔雅,“您遇到难事了?或许我可以帮忙。”
喻礼想了下,“我二哥刚回社交圈,两年过去跟曾经的朋友都生疏了,有空你多组局,带着他玩一玩。”
这不算什么难事,林靳南点头应了,还想多说什么,喻景文已经从正厅出来了,兴许是谢擎山给了他好脸色,他整个人喜气洋洋的。
林靳南只好先招待着喻景文,目光一转,喻礼已经跨过月拱门离开了。
喻礼疾步往回走。
路上,遇到一波一波来参与寿宴的客人,她脸上挂起得体的笑,细致敷衍着。
总算走到后院,又瞥见不远处另一波客人。
她没瞧清具体是谁,但陪客的人是喻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