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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向她绽开一个笑容,“今天好冷啊,快走,小花,我们回家。”喻氤嘴唇颤了颤,按照剧本,她应该假装没听到娄泽和蒋梦的谈话,然后任性的以自己不喜欢为由要求他远离蒋梦,借此继续享用他对她的好。
可是此刻望着闻勉晶亮的笑眼,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愤怒,一种名为背叛的怒火,从胸口夺路而上,燎得她的理智寸草不生。
头一次,喻氤与李金银达到了完全的共鸣——为什么要对其他女人笑?先对她好的人明明是他不是吗?为什么招惹了她还要看向其他人?
短短几秒,她的五脏六腑不断的崩坏重组,耳边由远及近出现模糊的幻听,她听见李金银用自己的声音对她说:
惩罚他吧,谁让他想离你远去呢。
搞砸一切吧,这样就不会更糟了。
于是她居高临下地望着闻勉,说出与剧本毫不相干的台词:“你背我回去吧。”
闻勉反应很快地接上她的改动,上前一步想揽住她,“我和蒋梦……你都听见了。”
喻氤却猛地打开他的手,火辣辣的疼痛在一道响亮的拍击声后漫开,镜头中闻勉的手背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闻勉径直与她对视,嘴角笑意平了下去。
喻氤不做多余的表情,眼中雷暴酝酿,重复道:“我让你背我。”
秋秋捂住抽气的嘴,周湘震惊之余迅速扫向监视器后的孟竖,此时太阳还没下山,对方墨镜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紧皱的眉头,一看就不是好脸色。
在他旁边坐着的蓓蓓瞪圆了眼,周湘眼镜度数清晰,读懂了她的唇语——“喻氤被鬼附身了?”
离奇的是,面对这么离谱的擅自改戏,孟竖虽然明显不满意,但并未叫停,大约是想看看他们要演什么东西,周湘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孟竖没立刻发飙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屏住呼吸重新看向场中,闻勉在非常短暂的凝滞后,顺从地蹲下身,周湘注意到他的动作十分不合常理,正常人要蹲下背人一定是边转身边蹲,但闻勉是先面朝喻氤矮下身,然后才看着她背过去。
就像在……
就像在向一个人下跪。
喻氤见闻勉读懂了她的戏,心里萌生出荒谬的酸楚来。
他弯曲的背脊是臣服的姿态,因为娄泽不论何时都会无条件地对李金银低头,好似他生命的意义就是照拂一朵风中的小花,所以只要是闻勉还是娄泽一天,他就会顺从作为李金银的自己。
镜头分秒不差的记录着,闻勉按照她要求的蹲下身背她,喻氤却还是固执地站着,好半响冷硬地冒出一句“我不喜欢蒋梦。”
闻勉的后脑勺轻轻点了点,“好,我们以后不与她来往。”
“你……”你不许离开我。
未能发出的声音哽塞在喉咙,如同一团呜咽。
喻氤忍了又忍,忍得手背上的经脉都开始轻微抽搐,闻勉还是一动不动地等着她,永远耐心,永远予取予求。
她放弃了,双手揽过那节低垂脖颈,被他沉稳地背了起来。
同样令人心安的力度,跳火车那晚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只要他在,一切袭来的刀锋都会迎刃而解。
喻氤不想落泪,她明白李金银不该软弱,可无声的泪滴还是源源不断地砸进闻勉的颈间。
闻勉停下脚步,目光平直地望着前方,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我不离开,哪里也不去,哪怕有一天你推开我,我也会回到离你最近的地方。”
“娄泽会永远和李金银在一起。”
喻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