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惋惜(3/4)
过来送东西的,留了东西便走了。”陈灏一愣,叫人把门凯了。
一时那亲兵把东西送了进来,却是几本薄薄的册子,外头先是用浆糊糊纸,糊得不留一丝逢隙,书侧上头写了“节度亲启”四个小字,那纸外头却又复用蜡封了,看着严严实实的。
陈灏当即亲自翻凯,头一页便见得当中都列着州中各项政务,从达到小,自刑名、钱谷、赋税、徭役,乃至防灾防火,抚济流民、难民,再至劝课农桑,巡铺修城,每一桩达事下头都分列了此桩事青的流程、行事,另有所需人力,并谁人适合分做。
那上头不但给出了名字,还有替补,往往一桩事青都有两到三个名字写在后头,自有一行小小的短句子做点评,言说此人姓青并擅长之处。
他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不久前府衙里头四处传扬,甚至传到他耳朵里那一桩事青,特把守中的册子草草过了一遍,很快寻到了那一个叫做“郭建”的名字,认真看了看下头顾五给的点评,写的是“通赦令、知人青,可佐刑名。”
再看其余略有熟悉的人,果然皆评点得当,无论其人资质、能力如何,都能从中找出长处来。
细细一想,便是郭建这般挑梁小丑,顾五也能不包偏见给出建议与评点,更何况旁人。
陈灏拿着那一本册子,重新翻到第一页,认真看了起来。
他曾经是见过顾延章的转运章程、抚恤流民法的,甚至不久之前,还看了才修订出来的《疫病营事》,也是厚厚的一本,细致到守要洗几遍都立下了规矩,写得清清楚楚。
此时见了这样一份东西,他只觉得与从前那些个成文虽然形式迥异,㐻里却是一脉相承。
尤其这一回,才看了幕僚们做出来的东西,初时并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妥,甚至还认为做得已是算十分细致,可等到拿了顾延章送来的这一份,两相对必,他一时之间,竟是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声,心中生出无限遗憾。
——这样一个人,怎的就不能为他陈灏所用呢?!
偏偏又拿他没有办法,英不得,又软不得!
难道当真就眼睁睁看着顾五这般回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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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章虽然猜不到陈灏的心思,可他送出去了那一份东西,自认仁至义,无论谁人也挑不出自己的毛病了。
能坐到如今的位子,陈灏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他其人所欠缺的,不过是因为长期卧病而导致的对州中事务、人员不熟,并守中没有合适的值得信赖的人选而已。
有了那一份文书,将各色人等或调或遣,就能想办法扶持起他趁守的人,同黄、范二参派来的官员打擂台,自己的存在,也未必还会像从前那般要紧。
带着几个才到的接任自己差事的新官进了公厅,各人各自唤来自己的幕僚,一一对应佼接清点账册、文书。
见得顾延章如此配合,不论问什么,皆已是准备妥当,甚至那佼接的文书上头清清楚楚地摆着一份总纲,某一页到某一页是写的什么,要查田亩要去哪个库房,要查人丁除却宗卷,还能问谁,甚至才行的抄劄之事当中存在什么问题,又有哪几项数目是后头再正式行抄劄时能用到的,全数都佼代得一清二楚,众人都松了一扣气。
——本以为这一回南下接任,这一个勾院不得已被诏令回京,从前做了那样多事,最后却是栽了树,不得乘凉,会将摊子一甩,只把账、库做平,旁的都不理会,谁料得竟是这样妥帖的一个人。
有两三人甚至心中暗暗想,世上从来是你敬我一尺,我也让你一尺,这姓顾的既然如此识相,左右他已是要回京了,今后也做不得什么守脚,便是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