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秋猎修罗场开端(2/2)

涌。

    大雁高飞，鹤唳之声声闻于天。

    顾清嘉一身绛色骑装，在围场上策马奔驰，英姿飒爽，如一团耀目的火焰。

    目光掠过天际的雁影，她勒紧缰绳将马勒停，从身侧箭囊中抽出一支长箭，搭上形如弯月的牛角弓，拉弓如满月，箭矢疾射而出。

    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响，大雁坠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立时便有随从走到猎物跟前将它拎了起来，拿回来展示给顾清嘉看。

    顾清嘉略瞥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皇帝尚未驾临，秋猎还未正式开始，但她的狩猎已经结束了，打算接下来都不再开弓。

    能射一箭已不虚此行，她的腕伤还得再养养。

    她坐在马背上，微仰起头，目光掠过半里外的高台，定格在一个一身月白的身影上。

    她没想到师父看了她的信，还是来参加秋猎了。哪怕已对阴谋有所防备，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师父一贯审慎，也不知这次为何会……

    她望向高台，殊不知高台上也有无数人在望她。

    本朝男女大防并不算重，高台上一侧坐着不少女眷，猎场上有无数骑射的少年，可她们的目光却牢牢地被那一团火焰吸引，一瞬也移不开。

    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道：“若我再年轻十岁……”

    轻叹了一声，她又道：“纵我年少，又能如何呢？这样的人得仙人来配。”

    身边的友人有心安慰她，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女子生性豁达，也无需安慰，笑道：“则天皇帝怕是不会有我这样的烦恼吧？”

    高台上人的话被锦衣卫番子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送至顾景和手边，其中便包括那个女子的。

    顾景和视线钉在那两行字上，眸底黑沉一片，骨节分明的手触上了腰间的匕首。

    他真想把这些人的眼睛全都挖掉，放不对地方的眼睛，要它何用？

    仙人？

    皇帝？

    他反手抽出腰间匕首，寒光闪过，映得他眉眼愈发森然。

    世人不是说裴玄衍超脱如仙么？

    今日，他便弑仙！

    届时，顾清嘉不知该有多痛苦。

    他向围场看去，阴冷而晦暗的眸光死死黏在了那道绛衣如焰的身影上。

    他方才分明看见她望向了高台，她在看谁？

    是在看裴玄衍吗？

    他心底阴暗的情绪像腐沼中的污泥一样流淌，只想立时便将那个人拉入其中，吞没、弄哭、染脏。

    顾清嘉不打算再狩猎，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随从，顾自走向高台。

    就在她踏上楼梯的刹那，一股森冷潮湿到近乎黏稠的气息陡然从她身后欺近，一双冷得毫无人气的手攥住了她的腰。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反抗，整个人便被一股非人的力量狠狠拖拽进了楼梯旁一处狭窄而幽暗的角落。

    他冰冷的手搭上了她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