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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没有什么谢阿满不能知道。谢阿满没有被爹娘瞒着过,这会儿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江妈妈又怎么好跟个孩子说这些,只能随手拿过一块干布巾叠了只布老鼠给阿满玩儿,勉强支吾过去。
“黄娘子上次托我去打听的事,我给打听好了。您瞧瞧这两家的小娘子怎么样,不是我自夸,这样四角俱全的好人家,如今也就我手里还有,别人想找都找不着。”
很多人家找上媒婆都不会大张旗鼓,甚至有许多都是藏着掖着。田婆子手里就有好些托她私底下细细寻摸的人家,这会子更是像献宝一样把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拿出来,递给黄娟。
册子上写的是两名女子的粗略家世和生辰年份,再仔细的生辰日子就没有了。这得等两家说定了,才能拿出来去合八字。
后面还有一副请人代画的小像,看不出高矮胖瘦,唯一能区分的就只有第一个女子脸圆眼睛大些,后一个是个容长脸凤目上扬,看上去纤弱些。
“前面这个是张百户家的小女儿,你知道的前些年张百户得了这个小闺女
,可是摆了三天三夜流水席的。”
容县有码头,码头通过湖泽连接南北和运河,所以县城除了巡检司还有个百户所。张百户就是驻守在容县的卫所最高武武职,正六品的武职,比知县还要高一品。
“咱们县这些年太平,光是守着码头一年到头油水都不少,卫所里还有自己的田,要说日子好过,那是再没有比他们好过的。”
可正是因为太太平了,卫所里的那些个兵丁一个个都松懈得很。
百户的武职可以世袭,张百户的曾祖就是百户,他爷爷他爹都是,以后他儿子也会是张百户。有这么个底子在,张百户三个儿子没一个有出息的。
武职按惯例该由家中长子继承,但张百户的长子从小体弱,外人打眼一瞧就是个文弱的读书人,从小到大就没摸过枪杆子。
卫所再懈怠,这么一个人做百户也是不成的,底下的军户不会服气。
到了要成家的年纪,张百户给长子找了隔壁县里的县丞家的二小姐做儿媳妇,成亲之后又想法子把长子塞进卫所里做了个专门负责账房的吏目。
老二倒是个从小身板壮实的,从五岁起就被张百户带在身边摔摔打打练就一副勇武的好身板,人人都知道张家二爷就是日后新的张百户。
还有个老三,在他家姑娘没出生之前他就是老幺,从小娇生惯养的吃不得一点苦头,大了听说常流连烟花之地不说,还喜欢票戏。
在外面捧戏子,到了家里还养了两个小戏子。早好几年就被张百户赶去乡下的祖宅里独自住着,眼不见心不烦,老搁在跟前他看着头疼。
“三个儿子养成这样,要说张百户那心里也老不是滋味。到了这个姑娘这儿,张百户喜欢得不得了,但从小就给她请了先生,一个老老儒生在家做西席,一个女先生教女训女戒,真真是这个。”
田婆子顶了个大拇指用力抬了抬,以示张家这姑娘着实是哪哪儿都好。六品武官家的小姐,再是本朝重文轻武,那也是谢家高攀这么亲。
“说实在的,要不是你家文济是个老实孩子,家里又有小三元这么个秀才相公,这门亲我是不敢保的。”
黄娟当然知道这是实话,这样的家世,姑娘家里的哥哥再如何不争气,也轮不到自家一个商户人家来挑三拣四。
但黄娟看着小册子半晌没说话,没说好还是不好。见她这个样子田婆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干脆主动伸手把那册子又翻过一页,指着容长脸的小像。
“这个,是咱们二老爷家的外甥女,他爹是个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