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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攒够了资历到时候再回京城,那路子就宽敞了。关如璋的安排绝对算得上用心,便是裴元一时间也挑不出个不好来。只有一旁的关宁业没忍住轻轻嗤笑了一声,随即又不说话了。
而另一边的关如琅一听要去严学士府上,当即就摇摇头,一副‘我才不去触这个霉头’的样子。
“严学士那边要去大哥你去,我不带着元哥儿去找不痛快。前些日子二郎带着冬至礼上门,人家连面都没见,何苦再让元哥儿去受这个气。”
“那是这个孽障不争气,如何又能怪严学士不见。当年若是他能好好在国子监读书,如今……”
“罢罢罢,好好的日子又说这个做什么。父亲若是要当着表弟的面数落我,干脆我今儿就回衙门里住,您眼不见我,我也跟着心不烦。”
书房里除了裴元和关如璋、关如琅,还有大房的老二,关如璋的二儿子关宁业也在。
他比裴元大六岁,过完年就正经是而立之年的人了。
那年裴元送关令仪回来只听说有关家有个不愿意正经考功名,反而半路出家去习武还入了锦衣卫的二表哥。
当时关宁业不在京城,听说是锦衣卫有什么公务出京去了。这次见到了,才明白为何当时关如璋只要一提到自己这个二儿子就没个好气。
关宁业长得标致,或许是近年来一直习武,身板子要比裴元更壮实些。猿背蜂腰眉目俊朗,平日进出又都穿着锦衣卫才着的曳撒麒麟服,着实是个俊俏儿郎。
但他说话未免太气人了些,明知道要过年了,明知道老太太舍不得孙子,还非要拿这事来戳关如璋的肺管子,这不是找挨骂是什么。
“好好一个人,非要入什么锦衣卫。咱们关家的门风都叫你个孽障带累了,严学士当年待你如子侄,你倒好,一言不发就弃了科举,人家把你关在门外怎么了,你还不服气了!”
“我没不服啊,人家不让我进,我不就老实在外头等着了,等到天黑才回来难道还不成,非得我跪着求人家让我进门,那样就好看了?!”
越是知道不该吵,父子两个就越是争执得厉害。好在裴元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以前在府学的时候自己为了文章跟章世铮吵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他看得出来关宁业和关如璋这父子两个之间虽吵得凶,但绝不可能闹翻。
他也如同坐在一旁看戏的关如琅一样,就这么稳稳当当的看着他们吵。
等两人吵完了,又续上之前说到一半的事情,商量过年前裴元到底先去哪位大人府上拜见才好,仿佛之前的争吵从未有过。
前院书房里男人们凑在一堆,好不好说的都是前程。后院颐寿堂中女人们聚在一起,说的都是男人和家中事务。
屋里除了冯氏和杨氏这两个长辈,还有冯氏的两个儿媳妇。
大奶奶金氏是个气质极好容貌平平的女子,看上去有个三十大几的岁数,身边还坐着个十来岁的姑娘,张口唤她做母亲。
二奶奶小冯氏五官明艳大气,动作之间颇有一番风流韵态。来之前裴元就跟谢九九说过,这个小冯氏是冯氏的侄女,也是岭南冯家嫡出的姑娘。
当年冯氏嫁给关如璋,是两家各有倚仗各取所需。后来小冯氏嫁给关宁业,则是冯家以当年在岭南助关家站稳脚跟的恩,跟关家联姻成了更加亲近的姻亲。
冯氏带着两个媳妇和孙女坐在对面,自己这一边坐在关令仪另一侧的则是杨氏,和一个长得虎头虎脑七八岁上下的小男孩儿。
谢九九记得他,那年关如琅去容县,喝醉了酒拉着关令仪嘀咕家里的事,说得最多的就是当时刚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