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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再皮读书之后也知礼懂事,七岁不同席,自家跟谢姨和裴叔父的关系虽亲近,但自己却不能仗着这份亲近没个规矩了。阿满压根没注意到那些,只撅着屁股趴在炕桌上看蝈蝈。
倒是沈清蘅把哥哥这个动作记下来,打算过后要跟爹爹说,自家这个哥哥真的又比之前懂事了些。但又偷偷藏了蝈蝈,也不知道怎么一路带过来的!
孩子们或闹或静,但都在慢慢长大。蝈蝈的叫声不大但清脆,连书房里的裴元和沈霁都能听见。
沈霁当然知道儿子偷藏了蝈蝈,但孩子嘛总有些戒不掉的喜好,这也不让那也不让,那不是养孩子而是养傻子。
而裴元问过沈霁,知道他是年前就到了京城还一直带着妻儿住在客栈里,就没功夫管孩子在干嘛了。
“你既知道我在关家,当时就该递帖子上门。你与我什么关系,你去关家找我,难道不该拜见府里长辈?什么时候该清高什么时候得放心身段,我以为这事用不着我来教你。”
“你看你,我才来你就啰嗦我这些。谁说我没有四处活动的,出发前我去了一趟书院,山长和老师给了我一份名单,都是山长早年间在京城认识的同年和同门。”
“还有知府大人那边,过年前几天我去了一趟承恩寺,送了些年礼过去。”
从外地进京述职的官员,住宿大多不会选择客栈和同乡会馆。太祖皇帝开国时就明令禁止过官员朋党,来京城述职大计的官员就更要防止旁人弹劾自己有结党嫌疑,引起非议。
而寺庙环境清幽,住宿舒适。从本朝开国之初到现在,寺庙留宿这些官员和赶考的举子已经成了习惯,很多寺庙和道观都有专门的客院客房,配置十分齐全。
“我也送了,我还替你送了一份。左大人难道就不曾跟你说过这事?”
裴元没好气地冲沈霁翻了个白眼,“我让曹勇给岳州会馆的掌柜留了话,要是你去就一定给你带个话。你倒好非不去,在客栈里过了个年,沈家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了。”
“怎么没说,先说了你替我送年礼的事情,后头就一直在说他去关府见你两个舅舅的事。”
沈霁确实不是故意不去,而是看着连左大人这么事故圆滑之人,都把握不住分寸去关府拜见,他就多少害怕自己去了,反而让裴元作难。
难不成让他两个舅舅觉得裴元身边的亲友都是些趋炎附势,恨不得借着裴元攀高枝的人?沈霁思及此处又摇摇头,“你我之间的关系,知道你回来我这不就来了,再莫啰嗦我了!”
“行行行,这事上我是说不过你的。且不说你来得晚了还有个理由,老白呢?”
白秀才去年是跟着裴元一起回县城的,但是在家里没待两天他就带着妻子回他妻子的娘家去了。
一来是因为他妻子说想要回家看看,二来那些年供养白秀才读书的影子,起码有一大半都是他岳家给的。现在女婿终于考中了举人,说什么都应该带着妻儿回去一趟。
走之前裴元也跟他说定了,等到了京城就先去岳州会馆,不管住在哪里都留下个口信。
人离乡贱这个道理古往今来莫不如是,他们仨作为同年的举人,来了京城不说拧成一股绳,但也该多些联络往来才是。
可本以为处理了谢家事,肯定是出发最晚的裴元,来了京城以后竟是沈霁等不到白秀才也等不到,弄得他都忍不住心中嘀咕,别不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吧。
“老白他妻子又病了,听说病得不好。连从娘家回自己家里都不敢挪动不敢见风,他也只能带着妻儿暂且住在他妻子娘家。”
白鹤川,多少年的老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