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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有,但关宁业嫌他技术太菜,趁着过年那段时间又传授给他许多秘诀。现在裴元要是想偷偷打量一个人,绝对不会惊动对方。这是关宁业入锦衣卫之后练出来的本事,不管是进宫面圣还是在诏狱里审那些个大人们,都用得上。
当时关宁业的原话是:“那些个读书人最是口是心非,想从他们身上套出实情,就必不能只听他们说了什么。”
书读得多了心眼子也多,只有看清楚他们不经意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才能抽丝剥茧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这话的时候关宁业多少有些自得,毕竟整个府里除了裴元,还真没人听他说那一套。
就是说完之后,转头看见身后站在脸比锅底还黑的关如璋被吓得不轻,想说话愣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打起嗝来。
还是关侍郎懒得在大过年的时候跟儿子为了这点小事掰扯,只幽幽反问关宁业一句:难不成入了锦衣卫就不是读书人了?
想起那日关宁业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裴元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知道左边那几个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已经让几人中为首的那个举子,皱紧了眉头。
“别看了,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沈霁没裴这个本事,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往那几个人的方向看了好几下。他以为自己看得很小心,但其实瞎子也知道他在看谁。
“看一看怎么了,又不会看少他们一块肉。”沈霁收回视线,脸上莫名多了几分愠色。
“你认识?”裴元抬手他肩膀上用力捏了几下,“马上要进考场了,定一定心。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让我们沈老爷这么瞧不上。”
“穿着最华贵那个,是去年南直隶的解元。”沈霁自己给自己在心口摩挲了几下,才算稳了下来。
“今年参加会试又连中二元的举人,除了你就是他。”
连中三元,本朝开国一百多年也就一个。连中二元在很多地方也是几十年才能出一个,眼下这一科除了两个连中二元的举人,谁都想看看,他俩有没有这个命,再中一元。
“明白了,这是觉得我这个从偏远南地来的解元,分了他的风头,是吧。”
“对咯~”
沈霁双手一拍,可不就是这点小心思。迁都之前南直隶就是都城,在本朝之间那也是历经好几朝的古都。
人家那是什么钟灵毓秀地界出来的天之骄子,南直隶连中二元的解元,跟潭州来的解元那能是一码事吗?怪不得人家不高兴。
“况且你来了京城以后先是入了关府,之后又去了严学士府上。虽没拜师,但严学士跟章先生还有你和关家之间的联系,早就被他们扒了个干干净净。”
裴元除了岳州会馆去过两次,左大人那里去拜见了一趟,其余时候并没有把自己竖成一杆旗,让整个潭州的举人都围在自己身边。
现在岳州乃至潭州的举人中,最出风头的是当初那个芝兰玉树的汤亚元,其次是貌不惊人但身手不凡,来了京城不作诗会友,反而已经跟人越了好几场冬猎的陆经魁。
再之后才是裴元这个,背靠大树好乘凉,又一条歪路走到黑走了入赘这条路就死活不肯回头的解元老爷。
“我听说他也带着自己的文章去严学士府上求见了,就是没见着人。”
过完正月十五,裴元拉着关宁业,让他作陪带着沈霁去了一趟严府。谈不上拜师或是什么,就是让沈霁在严学士跟前混个眼熟。
往后要是沈霁考中了进士,想要留在京城,到时候参加翰林院的馆选,有这一分面子情在,就比没有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