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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与荷包上依旧绣工很勉强的并蒂莲。不敢抬头,不想让裴元知道自己在偷偷看他。但即便是不看他那张脸,也能猜到裴元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愤愤委屈。
“偷看什么,人家外边的女娘看我都明晃晃的,你这正主怎么还不敢了?”
两人斗气总有一个要先服软,裴元坐在书房的时候,心里跟自己说了一百遍自己是个男子本就该让着妻子,依旧拗不过心里那股劲儿。
直到这会儿看见谢九九理直气壮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下子就彻底软下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把状元楼那块匾收起来,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谁明晃晃的看你了,是谁家的姑娘?”可惜,两人的重点压根没在一个点上。谢九九猛地一抬头,眉毛都要挑飞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你看你看,都小气成这样了,还非把我的状元楼给撤了。”
裴元见谢九九这幅做派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是三天前徐裂云的飞觞局,叫了好些乐女来作陪,我是状元郎她们个个都要往我这儿多看几眼。”
“我没让她们近身,怕染了脂粉气回来被你知道。”
“要没有今天的事,这事你就打算瞒过去了是不是。”
谢九九有些不高兴地拿手指戳在裴元腰上,十分不满他瞒着自己这件事。
“那我要是今天不去店里,你是不是也打算一直瞒着我匾的事。”裴元一点儿也不大方,锱铢必较地继续追问谢九九。
“我跟你不一样。”谢九九终于站起身直视裴元,“外边都说你可惜了,当年要是再等一等就能等到关家人去容县找你,也不必为了考试的银子入赘给我。”
“明明是你自己答应的入赘,明明我俩成婚孩子都有了,凭什么他们一句可惜就说得我占了你多大的便宜一样,我就像个贼!把你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给偷了!”
“那也是我愿意的,他们说什么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原来症结在这儿,裴元心里那颗酸溜溜气鼓鼓的心一下子就平复下来。原来跟谢九九做夫妻,不止自己一个人患得患失,这样的滋味真不错。
“他们只看见我人前风光显贵,状元府邸那么好那么大。
却没见过我浑身上下凑不出二两银子的样子,老宅那房子雨天漏水晴天漏风,住在里面每天一睁眼最怕的就是老高跟我说,今天又有哪里漏水要补。
他们不懂我,你却不能伤了我的心。”
现在再说起当年的事,裴元甚至还能笑出来。谢九九却终于绷不住落下泪来,憋在心里说不出的苦和着眼泪一起往外淌,生生把裴状元的衣襟都哭湿了。
稀里糊涂趴在裴元身上哭了一场,哭得比当初亲娘要把自己从家里分出去还撕心裂肺,唬得裴元一晚上抱着谢九九没敢撒手,就连半夜起夜,都牵着她让她坐在捎间外头等着自己。
小小一个停云斋里闹得再吓人,第二天的日头也照样升起来。睡得昏昏沉沉的谢九九早就醒了,就是不愿意睁眼,昨天自己那动静闹得那么大,太丢人了。
她不起床,裴元也就跟着赖。连着睡了两个回笼觉,直到听见两人的肚子都咕咕直响,实在躺不住了这才抱着谢九九从床上坐起来。
“还不打算起床吃饭?阿满可已经偷偷进来看咱们好几回了。”
“吃不下。”
谢九九口是心非,软了骨头一样趴在裴元身侧,双手紧紧箍着他的手臂,“你看看我眼睛是不是肿了?”
“肿得挺厉害的,今儿别出门了。”裴元手背比手心凉,抬手把手背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