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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楚洵待她极好,叫阮蓁好了伤疤忘了疼,都快忘记他疯起来的吓人模样,也许他不发疯,也能是一个好丈夫。但是,她却有这样的身世在,可以想见将来是何等的腥风血雨。
上一次,楚洵虽然抗住了皇上的威压,并没有妥协,但那不过是臣子的婚事,天子也不好过多干涉,但若是她的身世曝光,这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国事,拿她来祭旗都是没话说的。
到时候,楚洵真能保她吗?
即便是能,只怕也是伤筋动骨,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何必呢,明明两人分开,都能过得更好,何必要强行绑在一起?
虽然有些不舍,但这份不舍,和要重见父母的热切比,却是不值一提的。
若她娘不在了,只有她爹一个人,她一定选择楚洵,可那是她娘啊,幼时待她如珠如宝的娘亲啊,她在哪里,哪里才是她的家。
除非楚洵愿意跟她走,否则她一定是选择她娘的。
但要楚洵跟着她走,就等于是叛国。身为楚家人,身为楚家的当家人,楚洵做不出这样倒反天罡的事。
万千思绪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句叹息。
都要离开了,阮蓁不想将两人的最后一幕定格在争吵上。
她瞪掉绣花鞋,也上了床,从背后抱着楚洵,将脸贴在男子宽阔的背脊上,比平时更有耐心地解释,“表哥,我现在依旧是想着独占你的,你方才险些摸上莲清的手,我看得心里难受,麻溜地就进来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啊,还和从前一样,是个大醋坛子,所以你千万别想着纳妾,收通房什么的。”
楚洵略微一想方才的情形,倒也没有继续闹,他翻了个身,也将女子拥入怀,紧紧地拥着,就仿若只要他一松手,女子便会似烟雾一般飘散。
阮蓁被勒得有些气短,“表哥,你抱这么紧干什么,我快喘不过气了。”
楚洵这才松开一些,却又紧紧地握住阮蓁的手。
阮蓁察觉到不对劲,“表哥,你今日有些奇怪,可是遇到什么事?”
楚洵没有正面回答,只给她讲了个故事,“前儿个我陪你去如意楼,中途遇上同僚,跟他们喝酒时,听说个事儿,说是咱们大理寺有个衙役,因公殉职了,只他才一死,尸骨未寒,他妻子就重新嫁了人。当时他们说起这事时,所有人都看向我。”
阮蓁赶紧道歉,“上回的事,是我对不住表哥,表哥原谅我好不好?”
楚洵却并不接话,而是自顾自地又道:“听说那个衙役的父母亲,还给那个妇人出了嫁妆,风风光光地将人嫁了。”
顿了顿,他话音一转,“这要是换做我,可没这个肚量,非得打断她的腿,再把她卖去窑子不可,既然这么离不得男人,那就合该让她日日夜夜地伺候男人才是。”
阮蓁很心虚,并不敢应声,只乖顺地在男子怀里蹭了蹭,“表哥,我困了,我们歇了吧。”
似是察觉到女子的糊弄,楚洵几乎要将女子的骨头捏碎,“答应我,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即便是我死了,你也要为我守节。”
阮蓁只能委屈巴巴地道:“我不会离开表哥的。”
“好,我再相信你一回,若是你再敢骗我。”
“我、我一定……”对于这个女人,楚洵实在是说不出狠话,最多也不过是一句老话,“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昨儿夜里的楚洵很是奇怪。
到了第二天,奇怪的那个人变成了阮蓁。
“表哥,你今日能不能不出门,在家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