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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碎尸万段不可,竟然如此欺辱本王的女儿。”林鸳嗔他一眼,“你惯来会说大话,如今楚家军大肆招兵买马,那声势、那阵仗,将来这天下花落谁家,还真是不好说。”
说起这个,秦王就心火直冒,“这个楚洵,真是个孬种,你说他要造反,就干脆一些,非得说是为爱妻报仇才反的,弄得天下人交口称赞,都说他是旷世大情种,殊不知我女儿在他跟前,可是受尽了折磨。”
“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我生平最看不上这样的人。”
林鸳道:“你倒是不虚伪,可结果如何,若不是我兄长,你还有命在这里说大话?”
秦王哑口无言。
林鸳又要说什么,却不经意间瞥见坐在下首的谢卿山,“蓁蓁,这位公子是?”
秦王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这位公子生得倒是面熟,不知家父是谁,与本王可相熟?”
那可太相熟了。
谢卿山有些哭笑不得,分明进入明州城之前,他还怀揣着对新婚的憧憬,甚至连两人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结果却告诉他,他要娶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堂妹。
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竟然让他爱上了自己的堂妹。
而那个女人,分明知道一切,却眼睁睁看着他沉沦在美梦中,又亲手戳破它,实在太过残忍。
起初,谢卿山也不知这是秦王府,只觉得这府邸甚是气派,进入明间一观,岳父岳母又都是雍容华贵之人,想来蓁蓁这亲爹实力不俗,不知可看得上如今的他?
正忐忑着,有丫鬟进来上菜,不经意间唤了句王妃。
试问,这诺大的明州城,能称得上王妃的是哪一位
,自然是秦王的王妃。
然后,他就看到他那未婚妻,像是雏鸟归巢一般扑入了秦王妃怀里,撒起娇来。
这个女人,竟然又骗了他。他是说她一路怎地这般顺从,半句忤逆的话也不曾有,一问就是但凭父母亲做主,这却是在这里等着他。
心像是塞了棉花,堵得人喘不过气来,猛罐几口茶,这才压住他心中叫嚣的怒火,没有在她爹娘跟前闹开。
本来都沉下去的情绪,却在秦王这一问后,彻底又被调了起来,“自然是相熟的,实不相瞒,晚辈是……”
谢卿山不是不知暴露身份是何等地危险,毕竟这是在敌军阵营,但是他想,若是他被当做奸细抓了起来,这个女人会为此感到愧疚吧?会的吧?
猜到他又要发疯,阮蓁赶忙打岔道,“父王,他是江州知府谢大人的嫡三子,母亲从前在江州时应是见过的,说起来也算是相熟。”
这事儿算是这般打岔过去,但阮蓁不放心,等用过午膳,便亲自将谢卿山送去了城门口。
“谢三哥,你也看到了,秦王是我爹,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堂兄,所以我们注定是无缘的。”
“我那日去甜水巷,你便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是的,那个时候我刚知道不久,我若是早知道,一定不会和你订婚。”
这个答案叫谢卿山心里好受了些,他又问:“若我不是你堂兄,你会不会选择我?”
楚洵也好,谢卿山也罢,远远看去都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但只有她知道,私底下的他们,一个是会灼伤人的火,一个是冻伤人的冰山,都不是什么良配。
若她还是从前那个柔弱无助的女子,迫切需要他们的庇佑,那她也不是不能咬着牙认了,然如今她再也无需向生活所低头,又何须去啃那难啃的骨头?
阮蓁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