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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怀里,这以后他几次提笔却终是难以下笔,他站在原地,托着腮凝视了许久,终于找到关节所在。“你往湖面看,别看我。还有钰儿,别抱着,让他站你左边,靠近湖的方向。”
嘴上嫌弃这人多事,阮蓁还是听话照做,楚洵再次确认一番,这才开始落笔。
楚洵于书画一道造诣颇高,可即便如此,这幅画也用了整整一个时辰,阮蓁这是坐得腰酸背疼,等到楚洵宣告完毕,阮蓁立马招来莲清替她捏肩捶腿。
而楚洵则带着小钰儿在湖边玩。
等阮蓁觉得舒服些,便走到还未收起的画案边,想要看看状元郎作的画是个什么样,可比得上宫廷画师?
只他堪堪靠近,待看清画纸上的景象,不由得讽笑出声。
却是因为这幅画上,并非只有他们母子两个,在她和钰儿的左边,赫然站立的那个如松如柏的紫袍男子,不是楚洵又是谁?她坐在凳子上,楚洵站在她左边,一手搭在她肩头,另一手自然垂下,而站在他们中间的小钰儿则是笑靥如花,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是说这人怎地今日这般老实,却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不过想到分别在即,这人想留点念想也不过分,阮蓁也没打算同他计较,正打算安排莲清去前头套车,将人送走完事,却这时,耳畔传来小钰儿撕心裂肺的呼喊,“爹爹,爹爹,你快回来。”
“爹爹,你快回来啊,钰儿不要鱼儿了,钰儿要爹爹。”
阮蓁转过身,就看着小钰儿正对着的方向是湖面,而他眼里倒影着的湖水此刻却似惊涛骇浪一般可怖。
阮蓁有些站不稳,“莲清,怎么回事,表哥他怎么了?”
小钰儿的奶母躬身道:“小郡王想要湖里的锦鲤,楚公子便脱了鞋子下湖去了。”
阮蓁连声音也开始发抖,“他下湖多久了?”
奶母不敢相瞒:“一刻钟了。”
“一刻钟。”阮蓁喃喃自语道,“一刻钟,一刻钟。”
便是海边长大的人,便是水性最好的水手,也不可能在水下憋气一刻钟,意识到楚洵出了什么事,阮蓁当即身子一软,若非莲清搀扶得及时,她只怕是要摔在地上。
“公主,你别急,我这就去叫侍卫来救表公子。”
可她怎么能不急呢?
那是她孩子的爹,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对她的心却是真的,一个矜傲自持的世家公子为她几度发疯,患上了心疾,白了头。
那是拿命爱她的人啊,她怎么能不急呢?
阮蓁拍开莲清的手,连绣花鞋也不及脱去,便这般仓皇失措地往湖中跑,她今日的衣裙是深碧色,裙摆在水面上浮起来,宛若一张巨大的荷叶,美丽而妖异。
随着她向湖中深入,那荷叶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她的声音也因为无望而越发地嘶哑,
“表哥,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表哥,你回来,我不要你死。”
“表哥,只要你活下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第96章 认清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她分明喊得声嘶力竭,连湖边的雀鸟也都扑翅飞走,公主府外围的护卫亦被引来,天地万物皆为之惊醒,却为何独独没有他的回音?
事实是如此明显。
莲清也劝她,“表公子恐怕已遭不测,公主莫要再寻了,小郡王已然没了爹,公主又不会凫水,这万一有个好歹,小郡王岂非也要没了娘?”
然阮蓁却并不死心,依旧倔强地坚称:“不,不可能,表哥向来福大命大,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