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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安玉心里还是记挂你这个哥哥的,就是小伙子气性大,说不定之后自己就回来了。”
“你们再好好谈谈,兄弟俩没有隔夜仇……”
话还没说完,潘琅寰就嚯一下站起来,把几人吓了一跳。
潘琅寰面沉如水,咬牙切齿道:“谁说没有隔夜仇?要是让我找到这个小兔崽子,我抽死他!”
言罢直接捏着马鞭转身离去,连饭都不吃了。
身后小厮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跟。
应天爵却是往后一躺,感叹道:“你们主子是在气头上,不用吃都气饱了,咱们可不行。”
正好这时候王忠勇把饭菜、冰镇饮子都端上来。
应天爵一人分一双竹著,招呼道:“吃吃吃。”
然后就埋头嗦粉。
众人被他的吃相感染,也确实是饿极了,顾不得潘琅寰,赶忙吃起来。
毕竟要是吃得快,说不定还能追上去呢。
柳金枝端着一盘碎冰,远远看着潘琅寰沉着脸,咬着牙,埋头在烈日之中远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潘琅寰这个人就是嘴硬,又倔,若是肯放下鞭子和潘安玉好好谈谈,不至于闹成这样。
不过潘安玉现在是存心躲着潘琅寰。
以至于潘琅寰一连找了三天,连个人影都不见。
最后火气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沉默。
又一日深夜,人还是没找到,潘琅寰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小饭馆,坐下点了一份蝌蚪粉。
其实这时候他们已经要打烊了。
但柳金枝先放了伙计们回家,自己留下来给潘琅寰做了吃食,端了上去。
结果才靠近,她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水声。
潘琅寰低垂着头,向来挺拔如剑的身躯第一次有些佝偻,这让他看上去很颓然,再不见潘家掌权人的傲慢清贵。
热泪砸在他绸缎锦衣,和数不清的宝石戒指上,很快就濡湿一片。
他紧紧攥着马鞭,以至于手背青筋毕露,指尖泛白。
潘琅寰……掉了眼泪……
为了他弟弟。
柳金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把蝌蚪粉推过去:“安玉吉人自有天相……”
潘琅寰动了动,背对柳金枝把眼泪擦掉,声音沙哑:“对不起,我失态了。”
“手足之情是除却亲情以外最割舍不掉的情谊。”柳金枝拍拍他,“我也有弟妹,能理解你。”
潘琅寰摩挲着手中马鞭,目光仿佛穿过时间长河,回到了过去。
“其实小时候,我和安玉感情很好,我从没打过他……直到爹娘去世的那一年。”
“那时候,我十二岁,安玉才五岁,他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古代社会讲究宗族,然而宗族有时候是很可怕的。
当一房主家双双死去,只余幼子与一笔巨额遗产的时候。
没人能忍住不对幼子动手。
“我不记得当天来了多少人,大伯、二伯、三伯、二叔公、三表兄……”
潘琅寰闭上眼睛,疲惫,却也冷漠傲然。
“当然,不管是多少人,都不是好东西,也都别想从我手里拿到一文钱。”
“他们知道哄不了我,就去哄安玉,骗他和我作对。”
“确实也闹过一阵,但都不成气候。”
“不过这确实提醒了我,安玉耳朵软,分辨不出谁好谁坏,所以我把他保护的更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