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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接人的心全写在脸上。沈霁也不拖拉,真就当天又往回赶,第二天就带着于氏和两个孩子回来了。在谢家住了两天,沈霁跟着裴元一起去县学拜谒身为教谕的殷世衡,之后便请了长假,两家人一起去鹿鸣村老宅避暑。
沈霁去年考上秀才之后就搬回了府城,不过他向来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回青松书院读书之前还在鹿鸣村待了一个多月,等着谢九九找到了合适的先生,沈霁把私塾里的学生一一交代过。
哪几个特别顽皮,哪几个格外老实,还有两个在读书这事上有些天赋的,要是能留他们在私塾里多读几年最好不过。
要是实在留不住,就请提前给他送个信,他们出去不管是学徒还是找活儿干,沈霁来想办法。
一张床上睡不出两样人,这话虽粗鄙但有时候却不是全无道理。沈霁看着不像当时的于氏那么着急,但其实鹿鸣村里所有去私塾里读书的孩子,他都记在心上了。
这次回来,那两个沈霁觉得读书有天赋的学生还剩下一个。
留下的这个年纪大些,留在家里算得上一个劳力,家里弟妹又小,他出去当学徒家里的日子就更苦了,倒不如留下来,农忙的时候干活农闲的时候读书。
没读的那个年纪小一些,是过完年之后跟着远房叔叔走的。他叔叔是个走南闯北的行商,生意做得不算大,但一年到头在外面飘着,赚的银子总比留在家里多。
“本来是要给沈秀才送信,那孩子爹娘给他在镇上谋了个差事,一年的工钱不少,但那地方……”
接替沈霁的私塾先生是镇上的一个老秀才,读了一辈子的书也没能考上举人。这些年一直都在镇上开了个小小的私塾,靠教些小学童谋生。
小私塾就那么大,一年也就赚那么点儿银子,什么塾长助教门子一概没有,就是老秀才教书,老秀才的娘子中午负责给学生们做一顿饭。
时间长了,老秀才和老娘子都有些力不从心。想去高门大户给人当西席学识又不够,被谢九九托关系找了去鹿鸣村做个教书先生,已经是他能找到最好的去处。
老秀才管学生比沈霁要严,要是放在之前,鹿鸣村的孩子一个个还野性未驯怕是教不成。
但老秀才接手的大多都是被沈霁调教过一年的学生,现在换了老秀才这么个严格也心善的小老头儿,整天啰啰嗦嗦把私塾里的学生一个个盯着读书,学生们还真比以前更坐得住了。
这次见沈霁回来,小老头很高兴。拉着他一个一个的说他留给自己的学生们,说到最后这一个才忍不住摇头叹气,再抬头却是看向谢九九。
那孩子姓谢,按照关系和谢家的老习惯,这孩子该跟谢九九和谢文济论堂兄弟。他爹是谢天佑,就是那个三寸丁连肚子里的坏水都坏不过亲哥的谢家四堂叔。
当初把谢家的产业还回来以后,水褪了才知道到底谁是最鬼的那一个。族爷是病了,没死也没好,至今都没法出门。
精神好的时候被人扶着,还能出门在院子里坐一坐。大部分时候精神头不好就只能在屋里躺着,屎尿都在床上弄,那屋子里的味道熏得人眼睛疼,村里的孩子都饶子那房子走。
昧下谢家的银钱都被前任里正,族爷的儿子拿了去,一家子在镇上新买了宅子开了个小铺子安家,很少回来。
谢宝柱心思最深,银子拿了就拿了半点不往外显摆。只有少数人知道他这两年都陆陆续续在村上买地,也不买最好的水田,就专门挑那些位置不好不坏的中田。
银子总有花光的一天,但田放在那里却是可以一代一代传下去的。
现在村里的人背后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