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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这么大。这次来京城加上家里给的和沈霁于氏夫妻自己攒的,一个不过六百两银子。路上带着两个孩子吃穿住行就花了一百多两,到了京城住在客栈过了个年又花了几十两。后来被裴元接到家里,又在关家住了一段时间倒是省了不少房钱。
这些都是权宜之计,出门在外一时安顿不下来靠朋友周转接济不丢人,如今进士考中了,翰林院也如愿选进来了,总该归置一个自己的家了。
沈霁也得每天去翰林院点卯,找房子自然不能找远了。拜托关家的管事找了官牙人找了大半个月,才在西城找到一个价钱大小都合适的小院子。
院子只有一进,好在院子后面有一片不小的空地和一排后罩房,完全足够沈霁一家四口带几个奴仆住下。
价钱从开价的四百两还到二百八十两,本来二百六十两也行。那宅子里带着一口井,虽不是甜水井但日常洗衣干活总要方便不少,为了这份方便沈霁又多出了二十两。
宅子买了就要张罗搬家,破家值万贯这老话真真是有道理。
从老家出来的时候,于氏这也带不了那也装不下,一路从容县到京城,隔三差五就觉得自己带来的东西太多太杂。
现在真买了宅子要踏踏实实住下了,才发现怎么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就连一个顺手的铁锅和锅铲都得现买。
一样两样的不起眼,桩桩件件地置办起来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手里的银子只看见淌水一样往外花,入的却还是只有沈霁考中进士那阵子,同乡富商士绅们送的贺仪。
沈霁本想再接点儿给人写墓志铭或是牌匾的活儿,可去翰林院赴任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家里的事再忙也只能暂且搁到一旁,安心去翰林院点卯上课。
庶吉士入翰林院不光要学着起草文书整理奏疏档案,还要上课。给庶吉士上课的都是翰林院的老翰林们,诗经子集史书典籍都要细细研读,除了必须要交的策论,每三个月还要考核。
考核成绩记录下来,等三年之后散馆之时这些成绩都会成为考核的依据,好的留下来任编修或检讨,不好的外任围观,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就不好说了。
入了翰林院还有这么多事情和考试等着,要沈霁分心另谋赚钱的门路着实很难。幸好关如琅早就贼上了沈霁,请他给关继业继续当先生。
平日只教关继业一人,每日关家会差人把关继业送去沈霁那里。沈霁闲时把功课布置下来,关继业就跟沈风岐一起读书。等沈霁回来了,再来批改查阅这俩小子的文章功课。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之前关如琅一有时间就死磕儿子,也没能让他在读书这件事上开窍。
现在沈霁每天卯时不到出门,酉时过了才能回家,三两天才能腾出空来给关继业授业批功课,偏偏关继业比之前读得更加用心,写出来的文章也渐渐通了关窍。
为此关如琅给沈霁这个老师的束脩十分大方,每月十两银子,一年四季衣裳鞋袜该准备的准备好,隔三差五往沈霁那里送米面菜肉,总之沈霁就成了关继业正儿八经的授业恩师,家中每年多了这一百多两银子,也不再捉襟见肘。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关如琅开始计划让儿子下场考试,沈霁这个当先生的自然要腾出时间来抓紧时间给关继业紧紧皮子。
从去年年底到开春,翰林院的官员除了轮值都能休息十五天。关继业却只休息了三天,除了大年三十,便是正月初一和初二,初二那日还是因为要去杨府,关如琅才格外开恩多许了一天,要不然拢共就能休息两天。
“再说他爹不是又给他每天加了一篇策论,他哪有时间去城外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