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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家老太太病了,好像说今年春天特别干,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住风沙,就带着杨府几个太太夫人们一起去了城外。”“五舅祖母也要跟着去,又说杨家老太太想外孙了,要把小舅舅一起带了去。”
“本来五舅爷不肯的,是府里老太太听说了,把五舅爷叫到颐寿堂去骂了一顿,小舅舅就能去了。”
东一个老太太西一个杨老太太的,听得谢九九直头疼。反倒是已经在京城住了三年,比自懂事以来住的容县时间还要更长的阿满,更加适应现在的生活。
阿满今年七岁了,八岁不同席,原本还老跟在关继业和沈风岐屁股后头去沈家读书认字的小姑娘,去年已经有了自己的先生:在老家送走了亡妻的白鹤川。
他妻子当年就是病入膏肓,白鹤川留在老家没进京赶考也不能救她的命,之后又拖了大半年人还是没了。
白鹤川葬了妻子,安顿好已经娶妻成家的儿子。之后便把手头能卖的都卖了,只身一人往京城来。他这辈子只剩下一件必须坚持下去的事情,考出一个结果来。
来了京城,当年那个古板得甚至带着几分朽木气的白秀才,居然主动找到裴元门上。甚至还笑着跟他说沈家地方太小,自己就只得来投奔裴元。
裴元中状元的那一年年底,谢九九生了个儿子,取名谢明峦。去年年底刚过完两岁的生日,现在也算是虚岁三岁的小胖子了。
阿满越长大眉眼五官就越发像她爹,眉眼英气锋利,就连发犟的时候紧紧抿起的唇微微往上扬的嘴角,都一模一样。
而谢明峦这个小胖子则长得像谢九九,一样的五官精致一样的脾气性情,才三两岁的小娃娃就争强好胜得很。
去年见姐姐阿满有了自己的先生,就说什么也要个先生。哪怕还没启蒙还不知道认字读书有多辛苦,他反正就是要。
状元府很大,跨院大半都还空着,只有最前面的院子被收拾出来做了客院。平时只有白鹤川长住在客院,其余便是潘掌柜谢有粮他们来府里,也都住在那边。
中间这一路前院是裴大人的书房,中间一进是正院,一家子起居坐卧都在正院。
最后一进临着小花园,一半被
谢九九改成阿满读书上课的地方,另一半改成了茶斋,有亲近的朋友和同僚,亦或是关如琅关宁业这样的亲戚过来,就直接往后头茶斋里来。
家里地方大,小名给取了阿福的谢明峦非要凑过去谢九九也不拦着。
坐得住就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听,坐不住了就自己去小花园里玩儿。可就有一点,不许吵着姐姐读书,吵了闹了就再别想跟着去上课了。
小孩儿没那么懂事也没那么大的定性,谢九九跟他说的时候满口答应,等第二天跟着阿满去了后头书房,刚一上课就哼唧上了。
一下子说手冷要姐姐呼呼,一下子说坐得屁股疼要姐姐陪他出去玩儿。再不然就是厚着脸皮凑到白先生身边,要先生给他讲故事。
谢九九当然不可能真的放任阿福胡来,一直躲在窗户外边看着,等着阿福把能作的都作得差不多了,这才进去揪着这小子的衣领,从屋子里拖出来,拖到院子里狠狠打了一顿。
那一顿打挨得结实,谢阿福屁股肿了谢九九这个当娘的手掌也疼了两天。小孩儿哭得撕心裂肺,等裴元晚上从翰林院回来,扒了儿子的裤子一看,也心疼得跟着红了眼眶。
就连阿满都站在一旁扯着谢九九的衣袖说,弟弟吵了一点儿但是也不是太烦人,下回能不能不这么打了。
只有谢九九冷着脸说不行,自己的儿子不光模样像自己就连性情也像。争强好胜可以,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