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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不过,他不放过又如何?他如今自甘堕落地养家妓,蓁蓁但凡是个掌眼的,就知道该选谁。
破了残局,两人又手谈了几局,便已是午膳时分。
楚洵起身告辞,谢卿山却极力挽留,两人用过午膳,又继续了几盘棋局,至太阳落山,这才放人。
亲自送去大门外,又约他下回来东宫下棋。
楚洵一一客套过去,这才转身去国公府的马车。
马车开始行进,楚洵抬手去放下竹制卷帘,却不经意间瞥见了谢卿山腰带上的香囊,靛蓝地,四盒如意纹,和晨间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
竹制卷帘落下,遮住了男子眼中霎时转暗的眸色。
只楚家的马车一走,平安就急匆匆地冲出了西侧门,跑得是气喘吁吁。
“有人看到富贵跟着楚大人一路过来,你们有看见它吗?”
富贵是谢卿山养的猫儿。
西门一共有八个守门的侍卫,其余人等皆是摇头,唯有一个不太确信地道:“我好像看到一只猫,爬上了楚家的马车顶上,是不是黄间白的花色?”
平安道:“正是。”
转头,平安又自言自语道;“那看来,小人要跑一趟英国公府了,只是不知富贵向来认生,怎么会跟着楚大人走?”
“说起来,除了我和主子爷,富贵也就亲近阮小姐,今日怎地……”
话音未落,平安就听自家主子吩咐道:“备车。”
“不,不必了。”
不能打草惊蛇。
楚洵离开后,阮蓁领着江婆子挑了一些软缎,打算在离开之前,给孩儿做一些衣物,自然这孩子不会缺衣裳穿,不过是叫他留些念想罢了。
只她从未做过小孩儿的衣裳,尺寸什么的也拿不准,便将这裁剪的活儿交给了江婆子,听闻她家中孙辈多,衣裳都是她亲自做的,裁剪小孩儿的衣料不在话下。
阮蓁想做的衣物有些多,光是选料子就选了一上午。
用过午膳,阮蓁有些犯困,便开始午歇。
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是犯困,这一睡竟然直接睡到天黑。
她醒过来时,外头还在下雨。
起身后,阮蓁对着镜子绾发,见江婆子端着一碟子枇杷进屋,就问她:“又下雨了。东厢的屋顶可修好了?”
江婆子道:“夫人午歇时,昌管事带着泥瓦匠来过,说是房梁被虫蛀坏了,瓦片这才放不稳当,这一时半会只怕是修不好,又让老奴将夫人的一应用具全都搬了出来,如今在东次间,该如何处置,还请夫人示下。”
房梁被虫蛀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当时她看过一本账本,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在她嫁过来的前面半个月,照雪斋翻新过一回,老旧的门窗都重新换了,若是房梁当真被虫蛀了,那时候便会休整。
那便只能是她离开的这几个月坏的。
试问短短两三个月,什么样的虫子,能够将梁柱蛀坏?
她这个表哥啊,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为了让她留在主屋,竟然连这样的伎俩也使了出来。
阮蓁倒也不拆穿他,只吩咐将婆子,“都搬到隔壁的空屋去吧,用取也方便一些。”
江婆子离开后,阮蓁又开始梳头发,看着铜镜里越发丰腴的一张脸,阮蓁觉得有些奇怪,照说这些日子她日日担忧自己的安危,怎地还发胖了?
不过不及她细想,楚洵的身影便楚出现在了铜镜中,湿漉漉的一张脸,湿漉漉
的衣裳,显然是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