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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来。若是不小心缺了哪顿酒,哪筷菜,吃不到饿着肚子是小事,失了规矩就是大事了。
因此柴靖没再跟傅霁景说下去,只顺着唱和人的声音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水晶脍到自己面前。
往日柴靖参加过很多次大府宴席,吃的好东西多了,嘴自然也养得叼些。
对于司□□的饭菜,虽然李兄夸奖了一番,但柴靖以为再好吃,也好吃不到天上有地下无的程度。
不过……
柴靖仔细看着筷子里夹而不散的水晶脍。
这个卖相倒是不错,是御厨都比不上的手艺。
适逢唱喝人又高声道:“进——!”
柴靖张口吃了下去。
十张宴客桌上的大小官员老爷们也张口吃了下去。
刹那间,有人惊艳地瞪大了眼,有人微微顿住。
柴靖忍不住抖了一下,盯向桌心那盘还剩六七片的水晶脍,下意识就想去夹第二筷,但眼瞅着这么多人,又忍住了。
可往周边一看,不少官员、老爷还在十分斯文的细嚼慢咽,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桌心,握着竹箸的手蠢蠢欲动,似乎知道这六七片水晶脍不够场上所有人分,他们得加紧下筷才能抢到一片似的。
柴靖深吸一口气,耳边注意着唱喝人的声音,紧张得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手心里出了好些汗!
下一秒:“二进——!”
桌上七八人同时下箸,一双手迅疾如闪电,矫健似游龙。你叉我,我推你,磕绊在瓷盘上,顿时一阵叮叮当当响。
柴靖抢到半片水晶脍,喜得两眼发亮,喜滋滋地用竹箸夹到自己面前,赶忙一口吞下。
其余稍逊一筹的官员不由得懊恼叹口气,羡慕般地悄悄看周边人吃的津津有味,不由咂咂嘴,好似又回味起水晶脍又凉又鲜的好味道来。
进完菜,就是进酒。
酒喝完,丫头们恭敬谨慎地小步上前,将桌心的空盘子撤下来,再补上一道新菜。
趁着这空档,柴靖对傅霁景道:“这位民间来的膳工娘子手艺当真不错!我估摸的钗华也爱吃,不如将这位娘子请到家里去?”
傅霁景眸光闪动,却道:“但柴大人先前已经拨了两位膳工来照顾阿姐了,再加上家里的两位,若是再请,规制就要越过亲王了,怕是不妥。”
“这有什么难的?”柴靖满不在意,“我母亲近来要下庄子小住,正好缺一个膳工,咱把家里那四个拨一个出去,不就好了吗?”
傅霁景眼眸一亮,却垂眸温声道:“姐夫说的极是,自当依姐夫所言。”
此时又上了第二道菜,柴靖乐呵呵地回转过去,去盯那道“熬淳”了。
傅霁景倒是有些心不在焉,虽是也不耽误礼仪流程,目光却是频频往自己衣裳上瞟去。
所以他该换身什么颜色的衣裳呢……
一晃天边金乌渐落,已是黄昏时分。
血色的残阳余晖落在庭院假山流水之上,仿佛给所有事物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金之光。
而桌上的八味珍馐也已经上了六道,此时正是第七道炮豚。
被小火慢烤到表皮油焦酥脆的小猪崽趴在古朴的瓷盘之中,旁边摆放着小刀和辣椒小碗。
小猪腿肉的部分已经被片了出来,一片片渍渍冒油的肥厚腿肉靠在一起。
李司正夹起一片油光腿肉,避开胡须喂进嘴中,细细咀嚼,可以品出这鲜嫩有嚼劲的肉香之中,又蕴含着一丝极淡雅清新的果木香。
便知道这膳工是特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