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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口感糯糯的,有一股栗子的甜香,以及油香,因为有的地方烤糊了,还有一点淡淡的糊味。
但总体味道不错。
柳金枝还要再捻第二粒的时候,忽然发现傅霁景用的这帕子上,居然还绣了几瓣五叶竹。
这么好的绣工,一看就不是出自常人之手。
“这帕子的纹样真好看。”柳金枝弯弯眉眼,“是谁替郎君准备的?”
“是我母亲。”
傅霁景眉眼温和。
柳金枝眨了眨眼。
话说回来,她与傅霁景相识已久,只知道他家是世代清流,父亲、祖父皆是当朝官员,倒不知母亲与祖母如何。
“傅夫人手艺精巧,定然蕙心兰质。”
柳金枝道。
“我母亲确实如此,她出身于琅琊王氏,是家中才女,自小就能吟诗作对,也精通针织女红。”
“在嫁入傅家之后,听府中老人说,母亲与父亲经常诗词唱和,弹琴谱曲,很是惬意。”
柳金枝眨眨眼:“那郎君祖母呢?”
傅霁景回想了一下,道:“我祖母出身于太原王氏,家中资产雄厚,却从不纵容族人,反而严苛守礼。”
“嫁与祖母后,祖母在家中编修书册,也常与祖父商量研讨。书房之中,堆满了祖母与祖父的书籍,连落脚的位子都没有。”
柳金枝咂舌。
那这样说起来,傅家哪里是世代清流?这明明是世代状元。
而且上下几代都是才子佳人的配置。
怎么傅霁景就……
柳金枝抿了抿唇,说:“可是傅郎君,我只会做菜,不会作诗。”
傅霁景闻言怔了下,反应过来后勾唇微笑:“嗯,我知道,但这样就很好,何必要两个人都会作诗呢?”
“我幼时养在祖父母身边,朝闻目睹,全是书册,从不知祖父母是如何相处,也不知他们除却
书册之外,还有什么可谈?”
“年长一些后,我被接回母亲身边,由父亲教导。虽然父母比起祖父母更有寻常人家温情,却也是规矩森严。”
傅霁景在这样规矩的家里长大,却生了一颗不规矩的心。
大概是每个循规蹈矩的人,最后都会被一些拥有自由精神的人吸引。
柳金枝失笑。
这样说起来,总感觉她像拐带了乖乖女的黄毛小子?
傅霁景拢袖站在她面前,当真是谦谦君子,端方持正,可他却说:
“两人一起,聊些家庭琐事就是最好。”
柳金枝笑道:“郎君有理。”
如今他们这般关系,到将来她必然是要拜谒傅霁景的父母。
早了解一点,也可以早做准备。
然而二人转过头,却见一方四人抬轿子从远方缓缓走来。
那轿子清贵非常,周身以象牙、金饰装点,一见便知不是寻常人家出行。
前前后后,更是数十奴仆跟从。
前面鸣锣开道,后面小厮高举仪仗,上书“傅”字。
杏安霎时间瞪大了眼睛,道:“这是夫人的仪仗!”
但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四人轿子脚程很快,没一会儿就停在了他们身边。
柳金枝感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势,不由得站直了身体。
下一刻,轿帘被一只白皙柔软,戴着绿宝石戒指,金银手镯的女人缓缓掀开,露出一张虽有岁月痕迹,却难掩风华的美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