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选拔人才(3/3)

受的是 “离经叛道” 的教育，未来必将成为传统礼教的破坏者。礼部尚书在朝堂上慷慨陈词：“陛下，林璃公主此举，是要将这些孩子引入歧途啊！他们本应熟读四书五经，学习圣人之道，如今却整日摆弄那些奇技淫巧，长此以往，我朝的根基将被动摇！” 他的袍袖在风中扬起，仿佛要将这股 “邪风” 驱散。

    礼部侍郎胡文远率先抱拳，官服上的锦鸡补子随着动作微微颤动：“陛下明鉴！昔年徐光启译《几何原本》，竟有人妄图用夷人之术乱我天算正统，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他身旁的御史台给事中连连叩首，额头在青砖上撞出闷响，“圣人之言尚未读透，却要去学那奇技淫巧，这是要断了我朝千年文脉啊！” 满朝保守派此起彼伏的谏言，像冬日里裹着冰雪的利箭，直直指向龙椅下的林璃。

    林璃素白的指尖深深掐进先帝亲赐的螭纹玉佩，温润的羊脂玉沁着冷汗，却让她灵台清明。广袖掠过青砖时带起细微的破空声，行完三跪九叩大礼，她忽然抬眸直视金銮殿上的衮衮诸公：“诸位可知，英吉利的蒸汽机如何撕裂重洋？法兰西的枪炮怎样荡平山河？” 素手猛地展开一卷斑驳的《天工开物》，泛黄的书页间飘落半片干枯的海棠 —— 那是宋应星着书时夹入的书签，“三百年前宋公便高呼‘穷究试验’，难道今日的大清朝，竟要让祖宗蒙羞？”

    北风裹挟着碎雪突然撞开殿门，烛火在鎏金蟠龙柱上投下诡谲的光影。檐下寒鸦惊起的扑棱声里，林璃的尾音消散在雕梁画栋之间，唯有腰间玉佩上的螭龙纹，在暗处泛着幽幽冷光。

    雍正帝摩挲翡翠扳指的动作骤然停顿，先帝临终前 “破格用人” 的遗言犹在耳畔。龙目扫过林璃腰间玉佩，他忽然重重叩击御案，鎏金龙纹在烛火下翻涌如浪：“此事朕意已决！明日起，工部拨银三万两，钦天监腾出西厢房，即刻开办科技童子军！” 满朝保守派尚未及辩驳，帝王已拂袖而去，只余殿内残雪渐融，洇湿了青砖上的盘龙浮雕。

    春去秋来，永定河畔的工坊彻夜通明。十二岁的赵阿福伏在水力织布机旁，沾着机油的手指在宣纸上反复推演，最终将传动齿轮咬合角度精确到分毫，让织布效率暴涨三倍；十五岁的孙承安背着自制的铜制望远镜登上观星台，在泛黄的羊皮纸上勾勒出二十八宿外的新星轨迹，墨迹未干便被八百里加急送往军机处；最令人惊叹的，当属江南神童周小川，他改良的燧发枪让八旗箭术高手纷纷铩羽，演武场上震耳欲聋的枪响，彻底轰碎了 “火器不如弓箭” 的迂腐旧论。这些曾被视作玩物丧志的幼童，正用沾满墨渍与油渍的双手，悄然转动着历史的轮盘。